“不是这意思吗?”
“你跑什么,你的目的呢?你的目的还没达成呢?”
“我的目的……”她又是若有所思。
“我懂了。”她这回真长出脑子来了。
“你又懂什么了?”
“我要在李焉识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对头。”
“然后把他折磨到濒临崩溃,欲罢不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彻底臣服,奉我为主。”
“李焉识怎么着你了,邪教头子。”
“你别管。总之我和他是血海深仇,这辈子解不开了。”
乔玉书心里敲起了小鼓,难道她多多少少,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
“你别跑啊,你这刚学完还要消化消化知识点呢。”
乔玉书见她扭头朝着侧门的方向大步而去,连忙叫住她。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实操了。”
她恶狠狠地龇牙咧嘴,眼里射出阴险的光。脸上分明烙印着四个大字:邪恶势力。
“速成啊?那你还缺点儿东西,来,我来给你临时抱佛脚一下,保你成功率翻倍。”乔玉书捻着下巴,嘿嘿奸笑道。
作为损友,看李焉识吃瘪,他也是相当喜闻乐见的。
一个时辰后。
“大功告成。”
乔老板自信满满,放下了手里的胭脂盒。
她对着铜镜,缓缓睁开了眼睛,大惊失色。
“这不鬼吗?”
“鬼什么鬼,一点审美都没有,山炮。再换身素色的衣裳,就这样去,保证李焉识为你哐哐撞大墙。”
她面露难色,这打扮,去乔一乔鬼屋扮个角色都绰绰有余,走在大街上,着实有点羞耻啊这。
阳光虽好,可这寒风刺骨,掠过人脸,如刀刮一般痛得钻心。
“白水城府衙,没想到昨日是自己要走,今日是自己要来。”
她望着头上金字匾额四个晃眼的大字,给自己疯狂打气,深呼一口气,迈上了台阶。
“干什么的。”
两个守门的衙役厉声喝道,横刀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找李将军,正做客府上,烦请二位大哥通报。”她恭敬行了一礼。
二人交换过眼神后,一人进去通报,很快便折返回来。
“李将军正与我家大人议事,不见。”“那我便在此等候。”
“要等往边上去,别在这碍眼。”
府衙的后堂。
刘副尉站在一边,持着刀,对正在就着铜炉悠哉烤火,一看便知情绪甚佳的李焉识问道:“将军,为何不见?”
“心情不好,不想见。”他分明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将军,您就是嘴硬。”
刘副尉走到了他边上,用铜钳拨了拨炭火,点点火星子飞溅了出来。
“你懂什么,我这叫极限推拉。”李焉识扬起带笑的眉眼,自信满满。
“别推远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刘副尉极轻声嘟囔着。
李焉识在后堂里头来回踱来踱去,不住地打开门,望着外头的寒风,茶续了一杯又一杯。
“将军,推得差不多了吧,再推人该走了。”刘副尉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有古怪,这平日里她早该提剑冲进来朝我吆五喝六了,今日到现在都没动静……”
李焉识觉出隐隐不对,这厮大主意不靠谱,鬼点子一堆,难道有诈?
“属下去看一眼?”
刘副尉出言试探道,这坡他给了,李焉识一定会下。
“还不快去。”李焉识果然连连摆手催促道。
刘副尉摇了摇头,口中啧啧两声,打开了门,冲进了呼啸的北风之中。
听见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来,在心里头排演了一万遍的绝世回眸,却见竟是一脸笑意的刘副尉出来了。“刘副尉?李焉识他……”
刘副尉一看见她,便啧了一声,皱着眉,挠了挠下巴,神情却变得琢磨,复杂。
“你今天化妆了啊,头一次见,倒是挺新鲜。不过,你这粉涂得有点白啊,这口脂的颜色也太淡了,这胭脂的位置扫的也不对啊,怎么没扫面颊上,这颜色倒是还挺通透,像是血色……”
他恍然大悟,一拍巴掌。
“我晓得了,你这是冬日战损清冷破碎感妆容,白水城这个时节是流行这种妆吗?”
“我靠。这都被你发现了。那我还是去洗了吧。”她心里暗暗骂着,这乔玉书果然是不靠谱得没边儿。
“放心,俺们将军直男看不出来。”刘副尉捂着嘴悄悄说道。
“刘副尉,李焉识是不是不愿意见我?”
她哈了口气,搓了搓冻得冰凉发暗的手,挑了挑眉,套着近乎。
“哪儿能啊,我们将军好面子,得就坡下驴。”
“坡?”
“你听我的吧。”
刘副尉嘿嘿一笑,耳语一阵,她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听见门开,李焉识蹭的站了起身。
“将军,人倒是还在外头等着,不过今儿天太冷了,看那样子剑都拿不动,倚着墙才勉强站住了,你现在让人进来也不一定有力气了。”刘副尉苦着张脸。
李焉识刚想开口,又是一人来通报。
“将军,那女子在大门外晕倒了。是抬走还是……”
他心头像被高处滚落的巨石骤然冲撞了一般,一个箭步越过二人,冲了出去,疾步飞奔至府衙大门。
可临近了,却又放慢了脚步,手背在后头,踱了出去,站在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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