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叮嘱道:“不过也不要老是自己去,也可以约一些朋友嘛。”
顾幼岚又旧话重提:“我倒知道有几个女孩子,都是相熟人家的,也有对艺术感兴趣的。而且听话懂事,再不会有错的。改天你约人一起去。”
谢墨白兴致不高,只说:“有机会吧。”
画展会场在美院附近的一个展厅。谢墨白提前约定时间十来分钟到,发了信息在门口等候。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女子急匆匆来到:“墨白,你来了!”
来人穿搭时尚,很有艺术气质。头戴棕色呢料贝雷帽,上身穿着一件饱和度不太高的橙红色毛呢外套,领口微微解开。
内搭牛油果绿高领毛衣,毛衣袖子略长、紧身,从外套袖口露出两抹果绿,为秋日更添一份难得的清新俏皮。下身是驼色呢裤,搭配着棕色马丁短靴和同色腰带。
她站在那里,靓丽又时尚,带了点儿歉意:“你难得周末休息,我还要拉你来陪我看画展。”
谢墨白微笑,“昕昕,别这么说。看画展也是休息,我很乐意。”
陆昕扬了扬手中的票,开朗地说,“我还是有点能干的!能够提前拿到内部的票。”
二人一边看展一边闲聊,陆昕介绍说:“现在正是设计周,我们学院也跟着策划了系列主题画展,前前后后估计要持续大半年或10个月的样子。”
她颇为自得道:“这是第一次,参展的是印象画画派,后面还有野兽派。等过了年,会陆陆续续策划立体主义、抽象主义这些主题。”
谢墨白停留在一幅田间少女的画作前,细细欣赏。画中少女穿着洁白的连衣裙,手里撑着遮阳伞,颈间丝巾和裙摆随风飘扬。
画家并不考虑个别细节,而是更重视对光影和色彩的捕捉。用色彩分割,色彩定制等方法,以自由的笔触相互叠加,肌理细腻。
陆昕也很喜欢这幅画,与有荣焉地说:“这副可是真迹!我们院里花了很大功夫,才借来展出的。那边还有几幅,也同一个画家的作品。”
谢墨白仔细欣赏着,面露回忆。这幅画整体的效果是这样朦胧,如梦似幻,定格了少女的美好瞬间。
“昕昕,我记得你以前也喜欢穿白裙子。有一次出去郊游,也是这样,风把你的丝巾给吹走了。我们跑着去帮你捡丝巾。”
陆昕听他一说,好像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最后是谁帮我把丝巾找回来的来着,是你还是郑源?”
谢墨白肯定说是“是郑源。他跑得最快。”
陆昕也跟着回忆,“好像是的,我记不清楚了。不过那个时候,我是挺喜欢穿白裙。我爸妈和姑姑,还老是说,我穿衣服显得这么乖,人却不乖。”
谢墨白淡淡地说:“不乖也很好。”
看完展,两人一起吃了晚饭,谢墨白从侍者手中接过菜单,递给陆昕,请她点菜。
饭后,他送陆昕回去。车停到了学院门口,两人就慢慢在校园步行。
谢墨白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昕昕,周虞不陪你来看画展的吗?”
陆昕失落的笑笑:“周虞……他对画展从来都不感兴趣。”
谢墨白皱皱眉头,陆昕又说:“他有空的时候,我们会去徒步走或者是攀岩。有一次还去蹦极。偶尔也一起去健身房,他在那里打拳击。我就去游游泳。”
一轮弯月高挂天幕,淡淡的月光洒向人间,显得谢墨白的声音越发单薄,“昕昕,别太委屈自己。”
陆昕扬起一抹笑容,“也不算太委屈。我也很喜欢这些极限运动。”
月光下的女子看着纤细脆弱。但谢墨白知道,陆昕从学生时代,就一直敢于对抗父母家族的管束,其实意志十分坚定。又走了一段路,陆昕从包里拿出钥匙,说:“我到了。”
谢墨白看着眼前的单元楼,这是美院给老师配备的宿舍。
他开口说:“昕昕,你如果不想住在家里,也可以在学校附近买处公寓。”
谢墨白补充道:“如果需要,可以让郑源帮忙挑一些房源。”停了一下,他漫不经心地说:“喊我也可以。
陆昕解释说,“其实对于住在哪里,我没有太大要求。这里也是两室一厅,就在学院里面,去上课很近。而且没有教学任务的时候,还可以在校园里写生,不用拎着水桶和花架到处走。”
陆昕挥手告辞,就要进单元楼,犹豫了一下说:“墨白,我觉得你还是要常和朋友一起出来。我们不叫你,你也可以主动约一些朋友嘛。现在很多女孩儿都喜欢看画展的。”她再次挥手离开。
谢墨白又等了片刻,看着6楼某个窗户亮起了灯,才慢慢的叹了一口气回身。
这时,月亮已被云彩遮住,路灯微黄的光芒被周边的树木隐隐遮挡。
谢墨白就这样,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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