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凡的单位年龄差非常大,以至于很多工作都是她这样的年轻人兼职着干。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做的过来,慢慢的给的工作多了,赵逸凡一日日的加班熬夜,加上各种各样的培训,人在短时间内身体激素紊乱,胖了十来斤。这直接导致,很少感冒的人突然得了严重的重感冒,从胖十斤立马消瘦了下来,医生告诫她少加班少熬夜,开了药方足足挂了一个星期的水,才缓解过来。
经过这么一遭,赵逸凡受不了了,去找自己的领导说明情况,起先领导好言相劝让她继续干活,赵逸凡气若游丝有气无力的说了下自己的状况,只要领导说她继续干时软的站都站不稳,最后给自己争取到了休息一天的假和减半的工作,她觉得很满意。
生病的事儿没有和家人以及纪泽凡说过,一次加班,纪泽凡打来电话,听赵逸凡鼻音很重,询问了才知道这丫头病了一场。
赵逸凡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他担心,一直说自己没事没事,可这病还是拖了一个多星期才好,慢慢的,内心的坚强也被消磨没了。加班的晚上,一边擦着鼻涕一边编辑无穷无尽的报告,望着黑漆漆的大楼,赵逸凡嘴一撇,抹掉了委屈的眼泪。
敲击键盘的声音一点点被外面的脚步声替代,大楼里太安静了,这突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等赵逸凡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声音在她办公室外面听了。她害怕的不得了,看着那团黑影一点点的出现在光下,赵逸凡忽的松了口气,扔掉了手里的剪刀。
是纪泽凡。
“你怎么来了?”赵逸凡靠着椅背,说话时鼻音依旧很重。
纪泽凡进来,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她桌子上。“在你家等你,一直不见你回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我就过来了。”
打电话不接?赵逸凡拿过自己的手机,六个未接来电,手机静音什么都听不到。
“我手机静音了。”
“我猜到了。”
纪泽凡打开饭盒,将食物依次摆开。“猜你应该没吃饭,来的路上给你带了些清淡的饭菜快吃。”
就是简简单单的关怀,却让赵逸凡眼泪直流,她抓了几张抽纸擦眼泪,擦都擦不完。“纪泽凡,我快要累死了。”
抽出纸巾给女孩擦眼泪,纪泽凡心疼不已。“我知道,你辛苦了。”
“他们真的很讨厌,明明不是我们科室的活却非要我做,我说我干不了,他们就说教我。那你教啊,推三阻四的让我问这个问那个,这是教吗?我自己科室就很忙了,有时候顾不来很正常啊,怎么就不能他们自己干了,还说我不认真,那行就当我不认真吧,你们找认真的人干,结果领导还非要我来。”
赵逸凡诉说自己的委屈。“一个个的又不是没手没脚,年纪大也不是借口啊,人家还有七十岁奋战一线的呢,自己懒还要说别人,硬推,恶心。”
女孩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听,说到后来都打嗝了,显然是受了不少委屈的。纪泽凡将人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好了好了,累了就缓一缓。”他轻拍赵逸凡的背,替女孩顺气。“先吃口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赵逸凡成功被他逗笑。两人窝在一个椅子里絮叨着琐碎的事。
“那个姐真的超级过分,她把我拉进群里自己退群了,我去问她为啥,我说我有时候忙不过来会忽略群消息你得在群里。她说,我不管这事儿了。我就反问她怎么就不管了,领导不是这么说的,人家可硬气了,说你觉得有问题你去找领导吧。”
“结果领导说这活就是我的,给我气死。但是我还自己科室有好多活没干完,都堆在一起我分不出神来干这个我就索性没管。结果她又来了,说她给我交代的这个活比我自己科室的活重要,我很不开心,说话非常冲,我说我又不是你们科室的,凭什么以你们为主,说完她就去找领导告状了,领导就反过来批评我,我超级生气微信问她,结果发现她把我删了。”
说到这里,赵逸凡吃了口饭,咽下后继续说。“五十岁出头了吧,还能做这种孩子才能干出来的事儿。”
她边吃边说,诉说最近自己受的委屈,纪泽凡捏着女孩儿的耳垂帮她排忧解难。“别和这样的人计较,工作上的事儿,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先放着,别压力自己。”
“我也想呀。”赵逸凡指了指黑屏的电脑,刚刚她趴在这里写了几十页的研究报告。“这个周二下班前就要交发改委的,现在是周五的晚上,我要今天写不完,明后两天就还得来继续弄,可是我不想,我周末想和你呆在一起不想加班。”
两人工作特殊,见面本就少,让赵逸凡浪费他们相处时间做报告,她是一百个不乐意的。
“不是还有周一吗?”
“我觉得我周一肯定写不完,这个还要给领导先看,怕他让我改。”
纪泽凡问。“是张叔吗?”
赵逸凡摇头。“不是,张主任年后调任了,现在在自然管理局当副局长呢。”
“行,那我和你弄,尽快完成。”
扒饭的赵逸凡闻言抬头。“你会吗?”
纪泽凡拍了下女孩的屁股。“你觉得呢?”
被打了老实了,赵逸凡低头认真干饭。
纪泽凡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后来赵逸凡累的眼睛疼,两人换了位置,纪泽凡帮她打字粘贴文本。弄到一点多,赵逸凡休息的差不多了,又嫌纪泽凡太慢,于是赶走了纪泽凡自己编辑剩下的文案。
最后弄完了报告,外面天都亮了。赵逸凡看眼时间,五点三十八,保存了文档,她走到沙发前摇醒了纪泽凡,表示可以回家了。但纪泽凡注意到她神色疲惫,加上自己也有些不清醒,就将人拽进来自己怀里。“你趴我身上睡一会儿,等我精神精神背你回家。”
“也行。”
困意来袭,赵逸凡说完人就昏睡过去了。
阳面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太阳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升起,光一点点的从办公桌上移到了沙发上,熟睡的男生怀里搂着女孩,生怕她掉下去还曲着一条腿,交叠的影子由长变短,纪泽凡和赵逸凡就这样搂着,睡到临近中午。
先醒来的是纪泽凡,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他想动一动,但看赵一凡睡的毫无意识,只将她的头移了位置解放了自己的胳膊后一动不动,直到赵逸凡被饿醒,她才从自己身上下来。
“胳膊麻了?”揉着眼睛,注意到纪泽凡一直在转手腕,赵逸凡关切道。“我给你揉揉。”
没拒绝她,纪泽凡将胳膊递了出去。两人叠着睡出了不少汗,纪泽凡的袖子都是湿的,赵逸凡将袖子撸起,从上至下一点点的摁,缓解纪泽凡的麻意。
“你睡醒没有?”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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