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任听白的请求,李木鱼婉声拒绝,“十分抱歉,我只是师傅身边的小学徒。”
她挠一挠后脑勺,难为情地说道,“我还没学会师傅的本事…”
李星瀚两手揣兜站在岸上看她,噬灵兽坐在他肩上,审视着任听白这个人类。
“李木鱼。”李星瀚轻声叫她道,看不得她畏畏缩缩的样子。
“嗯?”李木鱼呆愣回头,“怎么啦?”
“试试。”
“试什么?”李木鱼故意问,她已经知道他叫她试什么了,可心里担心自己做不好把事情搞砸,反而坏了师傅的名声。
李星瀚静默不语注视她,她装傻充愣倒是有两下子,故意装作听不懂话,那清透水灵的眼睛却出卖了她。
她绝不是一个蠢笨的人,尽管她时常看起来有些呆。
任听白从池子边走上来,站在李木鱼身后,和声细气儿地说,“你别有压力,我们来日方长吧,不急于眼下。”
李木鱼又转回来看他,这个人虽给她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可他平和说话时,却让人感到亲和,也是个有趣儿的人呀。
“非常感谢你信任我,可我恐怕帮不了你,我回去会向师傅转达你的请求,师傅出手,相信很快能解决你们家的困扰。”
李星瀚听闻,叹息着摇了摇头,不求上进,叫人失望呐。
任听白对此,面露遗憾笑意。他笑时,嘴角唇涡深陷,一改他那副令人胆寒的面相,给人以干净澄澈的阳光感。
李木鱼见证了他冷脸与笑脸的两副面孔,惊奇地指着他,“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刚才冷脸简直要吓死我。”
任听白被她这么一夸,意外而感到害羞。他笑地含蓄,看着眼前这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她澄澈的明目仿佛可以洗涤心灵,他如释重负一般开怀微笑。
方才压抑在心头的事儿挥之而去,他想与他们多聊一聊,便向他们发出邀请,“两位方便的话,请二位吃茶如何?”
“恐怕不行,我们得赶在天黑前回去的,夜路不好走。”李木鱼仍坚持拒绝。李星瀚困惑地看着他们俩,寻思她怎么还跟人聊上了,面对一个陌生人,竟那样夸人家好看?
他突然想起他们相识时她都没这样夸过他,心中横生些许不爽。
他抬手抚摸端详自己下颌,思忖着是不是塑造的这幅人类面容不够完美。
他走神之际,任听白与她一起上来,两人还相谈甚欢。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回去吗?想与你们细说说我家里的事。”
李木鱼拒绝,“师傅收到嘱托,都是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事主家里,少有事主登门拜访的。”
任听白又问,“据说你们居无定所,游历天下为天下愁苦之人消除苦痛,那你们在镇上晚上住哪儿呢?”
“实在不便告知,你可以留下你家里的地址,或者去青松派的信息站给师傅留言,他会很快收到如约登门拜访的。”
李星瀚出于对任听白的好奇,插话道,“任公子说请吃茶,我们不妨换个地方好好谈谈。”
任听白的目光随声过去,落在李星瀚身上,此人一身廉价的灰色粗棉长袍,宽肩长身,目光凌然,姿态冷傲,实在器宇不凡,令人为之注目。
他问一旁的李木鱼,“这位是?”
“我的一位朋友,李星瀚。”
同任听白介绍完,她扭头谴责李星瀚自作主张的行为,“你难道不要问我吗?一会儿太晚天黑了怎么办?师傅会担心的。”
“人家对你有所求,我们至少听听。”李星瀚淡淡道。
李木鱼左右为难,再不好推辞,便顺承任听白的提议,“那好吧,你带路吧,先听听你的情况。”
涑边镇四季茶楼里,生意萧条,没几桌客人在此吃饭喝茶。
他们坐在临街的一桌,大开着窗户透风进来,吹散屋里的闷热。任听白神色凝重,与他们细细道来,“我们刚才去的那个池塘,我父亲前不久跳了下去,等被人发现被救出来时,人已经没了。”
他看向对面的李木鱼,“如你所说,里头的淤泥可夺人性命。”
“节哀。”李木鱼惋惜地说道,又出于好奇探着脑袋追问,“他为什么轻生?是被魔神吞噬了梦元失去意志了是吗?”
李星瀚不禁斜眼注视她,在他们眼里,他这个“魔神”与他们势不两立,看来无论如何,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