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雁声刚洗完澡,正在护肤,姜寄望风一样地卷进来,差点把她桌上的面膜掀飞,她顿时有些不满:“谁教你不敲门的?还有,我资助他又不是收养他,为什么一定要住在家里?以及,姜寄望,你跟谁说话呢,什么口气!”
“可你不是答应过我吗!”姜寄望毕恭毕敬给她把面膜递过来。
“我是答应你了,但总得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吧。”孔雁声哼了一声:“人家不想麻烦我,多懂事一孩子,我还能拒绝。”
她在圈子里混得久,豪门的八卦隔不多时就要更新一个版本,以前不是没有亲历亲为去做慈善的,但后来出过不少问题,什么被被资助者一家赖上的,还有和被资助者睡了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她碍于姜寄望的请求,愿意援手,不代表她这个公司掌舵人每天那么空闲能面面俱到,人家能体谅她,倒是叫她高看一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
姜寄望心里顿时一咯噔。
就见孔雁声一个大喘气,又接着道:“我可是听说了,你在项目部的时候老使唤人家,人家是来读书的,又不是来给你当书童的,家里保姆司机还不够你折腾。”
姜寄望舒出一口气,差点给吓出心脏病:“谁说我让他给我当书童,我请他来给我当老师的。”
孔雁声纳闷地从贵妃椅上坐起来,面膜差点落到腿上:“不是,你请他来给你补课?他成绩是不错,但他能给你补什么?SAT吗?你上半年不都考了吗,当时考试还要我三催四请的。”
“我再考一下刷刷分不可以吗?”姜寄望口不择言。
孔雁声凝视着他的脸,更加疑惑:“姜寄望,我发现你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又提高不少啊,他们班主任把他入学考试的成绩单给我看过,他的英语是几科里面最差的,怎么给你补,而且我给你请的老师,都是常春藤毕业的,还教不会你,还是说他……”
话音一止,孔雁声不禁琢磨起来。
怕再说下去,自己心里那点小秘密要被他妈扒干净,姜寄望没敢再提,屏住呼吸等着她的下文,脑子开足马力应对。
但孔雁声并没有说出什么让他诚惶诚恐的话,只是转身去了书房,拿过来一个文件袋,把复印的入学考试成绩单倒出来,思忖着说:“虽然英语是差点,但其他科目都很不错,这孩子底子好。”
她一边说一边点头,似乎对自己赞助的决定感到十分英明。
姜寄望还紧绷着一根弦,没在听她分析,孔雁声立刻板起脸,把成绩单甩在他脸上:“你看看人家,条件不好创造条件都要学习,我这些年给你花的钱,都像喂狗了!”
姜寄望在迷茫地抬头:“啊?”
他把成绩单从脸上抹下来,要是换作别人,他已经把手上的纸片撕烂,阴阳怪气地杠回去:“又没求你给我花钱。”但这是池忆的成绩单,他小心翼翼地捧过来,认真地看他每一门的分数,目光死死粘在数字上,生怕看漏。暑假太短暂,他后悔一半的时间都浪费在了单人宿舍,没有早早和池忆搬到一起,对他了解不够多,现在只能通过旁人在心里对他侧写。
于是,他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妈妈说话说重了,你别放在心上。”这口气就像落在孔雁声心尖上,她抿了抿唇,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话真的说得太难听,儿子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姜寄望闷声摇头,过了会低低道:“你再说说池忆的情况吧。”
“嗯?”
“我,我是说之前我没好好学,SAT我想再考一次刷刷分,你跟我讲讲他激励一下我。”
孔雁声不疑有他:“你知道他们普通高中部每学期入学要考试的吧,他们班主任也想通过这个考试摸底,不过知道他的情况后又有些担心S省的教育跟不上,考了白考,还打击人,所以本来不打算让池忆参加。”
“但池忆执意想要试一次。”
“结果嘛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考得出乎意料,虽然在班级只是中上游的成绩,但毕竟是最好的几个班之一,而且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跟我私下里做过一次分析,说这孩子基础分都没有丢,只是一些压轴题和超纲题做得不够好,应该是以前的学校教学没那么超前。他们老师还叫我不用担心,广海本地许多同学也没做出来。”
孔雁声说这话时,脸上神采飞扬,是很长脸,对于一个企业家来说,没有什么比投资得到超额回报令人兴奋,正好,姜寄望说他要考试,她又担心对方剃头挑子一头热,准备敲打他一下:“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再收养一个儿子。”
“不行!”
姜寄望当场反对,他确实被她给吓住了,却不是因为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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