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印出自己当时记的电话号码,他恍然大悟:“哦对,我那会接电话,是顺手捡了一张地上的纸条,我看空白的,还以为是谁撕的不要了。”
现在显然不是那么回事,那张字条背面还写了字,不过他根本没翻过来看,甚至没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间办公室里捡的,想到之前的龃龉,加上刚才他还帮池忆说话,杨晓磊顿时一身冷汗:“你该不会怀疑……”
姜寄望把纸片揉在手里,不给他看顾刚的留言,只是问:“你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桌子上还有东西?”
“好像是吧,有什么问题吗?”杨晓磊其实也不确定,顺嘴这么一说,毕竟姜寄望经常网购又没收拾,桌子上放什么都不稀奇:“你到底在看什么,我真的只是捡了一张纸,你要是不信我,我把通话记录翻出来,你……”
姜寄望往外走,擦肩时却说:“我信你。”
杨晓磊愣愣地站在原地,小丁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磊哥,你以后还是别乱帮腔,人家还信任你,这……”
杨晓磊别了他一眼:“你没帮腔啊?”他不大自在地站在姜寄望身后喊:“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就是。”
——
姜寄望其实没指望他,不过在办公室没找到那几张按了手印的发放表,只能把田小婷的轨迹又摸了一遍,除了她的宿舍进不去以外,还剩下库房和麻将馆。
接下来两天,他便在这几个地方来回跑,杨晓磊说到做到,倒是真载着他往来镇上。
池忆还是一如既往不搭理人,但他心里其实也并不好受,尤其是从工地回来,发现姜寄望不在房间里窝着玩手机,也不在办公室“兢兢业业”工作,不自觉生出担忧。
……明明那天他拦着自己,似乎有了新的进展。
池忆在凳子上坐了没两秒,合上书走了出去,路上碰着宋清友几个老工长,一问都说没看见姜寄望,那小子也没有借车去镇上取快递或是买东西,他顿时倍感烦躁。
他决定先去食堂喂猫,冷静冷静。
但走到食堂时,夏天已经酒足饭饱横躺在台阶上晒肚皮,显然已经有人喂过。
心意一动,他往里又走了走,看到还没有收拾干净的锅,和在灶边打盹的人,转身就走。
姜寄望惊醒,待看清那道影子,霍然跳了起来:“我……”
池忆在门口站定一瞬,又倒了回来:“记得关火。”姜寄望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把蒸锅里池忆提前做好的猫饭拿出来,却忘了关燃气灶,锅里的水已经快烧干,他手忙脚乱拧好,抬起脸望着他,小心翼翼里又带着几分邀功的兴奋:“池忆,我会喂猫了。”
池忆抿唇,静默了片刻,笑道:“你想说明什么?说明你是个四肢健全的人,还是说明你没有智力障碍?”
“我想说……”他本来想再郑重地强调一遍,自己敢作敢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能随便冤枉他,更不能拉他顶包,他也愿意相信这一切和顾刚无关,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自己是非分明,不会放任事情就这么下去,一定会找到真相。
但他脱口却变成了:“我想告诉你,我也是可以有真心的人。”
池忆无趣地扯了一下嘴角,走了。
没过两天,姜寄望终于把那叠资料找了回来,原是劳务班长把签字回执给田小婷时,后者正准备搭车溜出去打牌,就顺手带了过去,完事后跟牌友出去吃夜宵,落在了大排档。
这事说来也巧,那天姜寄望正好在麻将馆挨个询问有没有人捡到,大排档的老板来送外卖,就说起这事,把东西还了回来。
田姐翘班出去玩,自然不会开这个口揭她自己的底,害得他们一阵好找。
可谁让她是项目经理的小姨子呢!
但姜寄望不一样,他一回去,直奔老郭办公室,作为这里的不速之客,他可没有上下级的自知之明,迎头吼道:“东西我找到了,田姐应该负全责,你得处罚她才公平。”
老郭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把表单接回来,揽着他的肩说:“辛苦辛苦,我会严厉批评的!”
“还不够。”
“那你说要怎样。”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张口就来:“我看她根本干不好,要不换个能干的,让池忆来。”
“这不符合规定,池忆本来就是劳务派遣的,我们签的劳务分包工作只包括房屋主体工程,他只能待在工地。”
“那我也不是你们公司的。”
“你不一样,你又不要工资,难道他也不要?”老郭意味深长地说。姜寄望可没他心眼多,被他拿钱一堵,就偃旗息鼓,换做之前,他姜大少爷还能大手一挥,说自己把他工资包了,不过目下他才刷爆了卡,他妈要控制他的消费,况且,他与池忆还没有到自己要给他花钱的地步。
于是他想了想,退了一步:“那你要给所有人解释清楚,这件事和池忆还有他舅舅没有关系。”
老郭笑眯了眼,满口应下,姜寄望走了出去,感到一身轻松。
池忆刚从外面回来,下车关门,冲他走来,姜寄望眼前一亮,期盼地望着他,但对方却什么都没说,越过他,侧身从他身旁走过。
就在他失落地低下头的一瞬间,池忆忽然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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