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还应该再准备一些现金,就像她当初甩我脸上那样,十倍百倍还给她!”
“……究竟是谁勾引谁啊。”池忆痛快又心疼:“你说我去找她,告诉她我要带你走,她会是什么表情,我真想看看她恐惧、无奈又无望的样子,就像我当初一样……”
“别说了,你根本不知道……她其实……她毕竟……”
想到这十年来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姜寄望呼吸一停,发疯一样甩开他的手。
“你还为她说话?如果不是她……哼,不愧是亲母子……”
方才半数都是气话,以池忆如今的身家和阅历,不至于再为当初孔雁声的高高在上怀恨在心,作为广海本地的女企业家,孔女士总的来说是个体面人,即便当初愤怒地想给他一巴掌,但仍维持着文化人的素养,只动嘴不动手。
他家境贫困,从大山到广海,这些年看不起他的人太多,孔雁声着实算不上最可恨的,让他情绪失控的是姜寄望的态度,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坦然接受别人的追求,没有为昨日服软,一脸无辜,甚至还帮他妈妈说话。
姜寄望为孔雁声辩解,是不是也就代表他认可她的做法,所以他才会……
池忆用力握拳。
影子落在脸上,姜寄望退无可退,在那一瞬间,甚至以为他要给自己一拳,但池忆的手落在耳边,只是用力拍了一把门板。门外的脚步声被巨大的声响骇住,不协调地停顿,姜寄望和他呼吸相接,从脸颊到下巴烧得滚烫,他不敢说话,屏息等待走廊里的人离开。
“……姜寄望,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重来一次,我带你离开广海,你会跟我走吗?”池忆的嘴唇几乎要贴到他的下巴上。
尾音颤抖得被咽下喉咙,吞音严重到像是在呜咽,姜寄望的心一下子塌陷,仿若陷在水草深重的沼泽里。他想要给出肯定的答案,可眼前却闪过几侦血腥恐怖的画面,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如果走了,她怎么办”,最后他就跟屠宰场被掐住脖子的濒死的鸡,说不出话来。
“我明白了,就算重来一次,你也不会跟我走,果然不会……”池忆大失所望,无声地骂了两句,松开钳制他的手。
姜寄望如释重负,喘息着站直身子,池忆却突然转身,捧住他的脸,在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唔……”
带着酒气的舌头贴着上颚攻城略地,好像要将他吞吃入腹,姜寄望反抗不得。就在这时,门把手忽然开始转动,却因为他胳膊压住才没推开——他反应过来,门外有人刷卡,正尝试开门。
池忆不予理会,姜寄望却不禁分神,一会担心他俩离门那么近,会不会给人听个红脸,一会又想,把手能拧动,说明刷的卡没错,难道池忆还有同住的人……
反抗随着眼神的暗淡逐渐消极,池忆为他的乖顺十分满意,轻轻吮吸他的下唇,连动作也变得温柔,姜寄望趁他不备,猛地发力将他掀开,抹掉嘴角的血,在池忆失魂落魄的注视下夺门而出。
门外的人刷卡成功却推不开,正准备拍门,差点和姜寄望撞个满怀。
池忆伸手拽他,抬头望见门外站着的姑娘,愣在当场,姜寄望眼角余光扫见那张花容失色的脸,也忍不住扭头。那姑娘二十岁上下,杏眼玉腮,视觉冲击力非常强,放到上个世纪神仙打架的港星里,清纯玉女也至少能排得上号。
从池忆的反应来看,他们显然认识,回想起刚才的反常,姜寄望心里免不了一沉——一个握着池忆的房卡,深夜造访的年轻女性,和池忆又是什么关系呢?
池忆本能够着他,手却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姜寄望甩手挣扎的动作落空,不小心打掉了身旁女孩子的手机。那姑娘本就被屋里冲出两个推搡的男人吓破胆,手机一丢,当即尖叫,姜寄望面上不好意思,没急着走,弯下腰帮她捡。
谁知那姑娘惊吓归惊吓,反应倒是快他一步,小臂一捞,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冲向池忆,当着姜寄望的面紧紧抱住池忆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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