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姜寄望坚定地拒绝,走过去躺下,拉着池忆手,生怕他开门出去吹冷风。
但这张床实在太挤,怎么睡两个人都不免挨在一起,姜寄望翻来覆去,又发出令人尴尬的嘎吱声,池忆指着里屋紧闭的房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顾楠在睡觉。”随后他叹息着,把手从姜寄望腰下伸过去,将他搂在怀里。
姜寄望当即不再乱动,两人相拥而眠。
——
元旦之后,姜寄望对美国大学的申请都投递出去,每日在家坐等回信,孔雁声给他请了留学顾问把控进度,定期反馈,从目前已有的资料准备来看,对几个目标院校的录取十分有信心。
年底,公司签了好几个大单,又和几个大的开发商和总包建筑公司达成合作,正式向房地产板块发展,年报数据漂亮得不行。
工作和儿子都不必再操心的她,连个人的生活也迎来了春天。近来,孔雁声的笑容明显变多了,对姜寄望的控制和关注度也大大降低,好几次姜寄望和她在家里碰面,对她的放权都感到不真实,忍不住旁敲侧击,她最近有没有撞到脑袋或者被人夺舍。
孔雁声当然骂他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不过因为心情好,多解释了一嘴,说是最近由人引荐,挂靠大公司,接手了两个私人承包的大项目,她对未来十年房地产的发展十分看好,认为这两个项目能帮他们站稳脚跟,之后公司将会更上一层楼。
姜寄望听过挂靠,但实操上并不太理解,也不感兴趣,现在的他每天时间充沛,近乎赋闲在家,别的同学已经开始山南海北敞开玩,但他依然坚持去学校,不过是去另一个校区,就为了能看看池忆,周末和他在一块学习。
上次打的那一架,足以让校领导和老师记住他,但姜寄望不捣乱,多数时候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混熟了以后,一班的班主任看他出现在教室最后,已经见惯不怪,偶尔还调侃他是不是还想参加高考。
也有关系熟了的同学打趣他一个要出国没压力的人,不要来拉仇恨,赶紧走。
池忆也觉得他来得太勤,有时候为了打发他,让他去给已经快考试的表妹补习英语。
初中放寒假早些,顾楠莫名躺枪,和姜寄望处得束手束脚,不过姜寄望倒无所谓,他爱屋及乌,别说补课,池忆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只要他不回避自己。
等顾楠放假后,补课的由头也没了,姜寄望有时候会在池忆模拟测验时带她在广海市区周边玩,等时间差不多,两个人再去学校等人。
自从跨年夜他在江边撞见妈妈和那个男人之后,就跟撞鬼了一样,半个月不到,又接连碰到好几次.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撞破别人隐私的玄学在身上,不过复盘后想,自己带顾楠去的不是热门景点就是约会圣地,也许,他们并不仅仅只是生意伙伴,或者普通朋友。
有一次出门前,姜寄望忍不住旁敲侧击:“你最近怎么打扮得这么好看,要去哪里?”
“应酬,而且你妈我每天都打扮得很好看。”孔雁声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说:“是不是妈妈最近没有陪你,不开心了?”
姜寄望抓着她的手紧张地说:“现在我们已经很好了,公司也很平稳,你不需要这么辛苦。”
孔雁声以为他误会自己要去陪酒,毕竟在大众眼里,一个女人要爬到这个位置十分艰难,不过她已经到了这个高度,早已经过了需要低头陪笑的时候,也少有人能再强迫她,当看到姜寄望的反应时,更多的不是不满,反而欣慰自己的儿子关心自己。
“你想多了。”她说。
“那你……”
“就是跟一个朋友正常吃吃饭,最近不是挂靠他们公司合作房产项目吗,卓裕建筑,你知道吧,就是你之前去……你妈心里有数,绝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
“项目上的人?”“不是,是卓裕的运营副总,之前在一次招投标中认识的,我就是通过他的关系把你弄到他们的项目上去磨一磨。”
提到这个,孔雁声也有些恼怒:“我还要好好说说他呢,当初讲好让你留在市区,怎么给你拉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了,宝宝,妈妈这一切都是为你好,送你去项目也是,无非让你不要跟妈妈置气,现在你懂得体谅妈妈了,以后我们都不再提这个事,好吗?”
她已经化好妆,拎上包包下楼,姜寄望跟在她屁股后面,没再多问,虽然那个男人举手投足都克制有礼,但不知为何,他看他和母亲走在一起,总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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