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是情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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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观偏开脸,面红耳赤。

简繁之不再打趣他,下榻拿出那仿制的洙雨琴,置于书桌上。

光线穿过半透明的琴身被分裂,化为乌有的霓虹,使未扭曲的日光自惭形秽,真叫人体悟到什么是五色交辉。其中隐有稠水游动,混杂着弹奏者的灵气,眸若含星,明河共影。

宫观失神地看着简繁之。他浅绛色的衣衫随着琴曲翩跹,睫羽微压眼,剑眉薄唇,于朦胧下为自己弹奏着不知从何学来的乐音,毫无所求。

“师尊。”

简繁之携着身旁宫观的手扶上琴弦。

“这是给您的,我觉得它很适合师尊。”

宫观有些看不清。

为什么呢。

日光好刺眼。

简繁之见宫观没反应,其实也早习惯了他的沉默不语,用灵力化为条条银丝,如秦洙则那般困缚他们的十指。希望十指真的能连心,这样他就能知晓师父的情感。

无情道之内的,抑或是无情道之外的,都无所谓。

他只是想知晓他的一切。

宫观看着简繁之缠绕他们的十指,问:“你怎么会乐理道的复丝?”

“先前见过瀛洲的仙。”简繁之一言带过。

宫观低头略有所思:“复丝是瀛洲乐理道主派才会的术法,你可是遇到其他首徒了?”

“瀛洲首徒秦洙则。”

“我记得她,师承洙雨琴的主人,名讳……常变。”宫观见简繁之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冷着声音道:“你要小心瀛洲,不出世的仙山掩藏着什么,谁也不知晓。”“嗯。”

简繁之与宫观对视,他食指弯曲,宫观的十指便也弯曲,就像一个悬丝傀儡般。

简繁之不作戏人,他想让师尊领着他作一场嘉礼。

“师父,”简繁之弯唇对宫观笑:“我幼时曾听过你的琴声,今天弹给我听好吗?”

宫观轻声叹了口气,依言弹奏起来。

冷冷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琴音很淡、声稀,就跟宫观一样。

应是南风曲,声声不合今。

雅致,出尘。

简繁之十指随着宫观而动,心为他肩背流泻的雪发博髀,眼观琴色,如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封了山,冷、寒。

他更希望这琴音不那么凄婉,于是扰乱宫观。宫观心静,总能复归原曲。

这种相互牵扯的感觉冲淡心绪,让人情不自禁笑出声。

宫观问简繁之笑什么。

简繁之只说等等他吧。

至于等什么,无人知晓。

简繁之主动出了凡尘境,盘腿端坐修炼。

简繁之是肉体凡胎,灵力耗尽时他与凡人无异,可他却并不讨厌那种感觉。从未觉得仙贵人贱,他前世曾想以凡躯存活,像凡人一样进食以求温饱或奢华,像凡人一样庸碌无为或千古留名,像凡人一样娶妻生子延续香火,设想他认为毫无意义的事情被赋予存在的生息,是一种难以想象却让人兴致盎然的感觉。

他不会和任何人讨论这算大逆不道吗。

简繁之推开木门,迎面碰见一个小厮。他看见简繁之明显表露出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秦洙则,客官让我我…我来给您送饭,饭的。”

“你是?”简繁之接过沉甸甸的饭盒,目光没从他身上移开。

“我……奴是店家小二,二,店名是是……”

简繁之打开饭盒,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知道有人往里投毒。”

纵使店小二双手如何奋力地扣简繁之手臂,也不能让他的力道减弱一分。涎液沿着嘴角淌下,被扔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

简繁之拔剑出鞘,抵住他脖颈。

“我只问一次,你是谁派来的。”

他忽而大笑起来,猛地一咬牙服毒自杀了。

简繁之蹲下,以灵力覆满他全身,化成了他的样子。

处理掉他的尸体后,简繁之凭借着记忆回到了北凝王府。

奶娘已经死了,投毒的人不可能是北凝王和晚小姐。如果真是秦洙则要杀他,他想看看那是以什么理由。

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吗?用这么拙劣的把戏。简繁之一开始就不相信秦洙则,她身为首徒却杳无计谋,故意表现得良善率真,一定别有所求。

说他疑心重也好。

当年蓬莱四万多千里,余兮儿一人一车带回他,结局不还是被他关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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