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繁之从这种得不到的回应,微妙地感受到了一丝欢愉。
食指挑起宫观不常戴的玉饰,上面那尊观音,是替谁刻的呢?
“凡尘境的钥匙,费了很多修为吧,可惜已经没用了。”
简繁之一把扯下,毫不怜惜地丢到榻上。
宫观的脖颈仅仅被红绳这般轻轻摩擦,即刻便泛粉,眸中波光粼粼。
“谁让你为他自断因果?凡尘境是再出不去了。”
宫观会变成永远停留此地的谪仙,这样似乎只为他一人停留的感觉,真是让简繁之好生沉醉。
简繁之即使不用手去掣肘宫观,他也无力反抗,只得紧抿着唇,看着自己为他包扎腰间的伤口。
“你现在同凡躯别无二致,这种程度的伤,应当会死吧。”简繁之慢慢为他披回上衣,抬眸问道:“师尊,怎么办呢?”
当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简繁之手在宫观小腹游曳,玉面还有因他而弄出的淤青,令人着迷。
宫观丹田未碎,所以简繁之帮他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我不会让您死的。”
师尊,您也不爱他对吗?所以丹田才没碎。
我们这一次可要,生生世世不相离啊。
宫观平静地看着简繁之,毫无灵力的他总有一天会消逝,又怎么是简繁之能留得住的?
简繁之从储物袋中找出不知何时在凡间买的金疮药,伸手就要褪去宫观的下裳。
宫观伸手遮挡又被移开,一次一次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到,于是垂下身子,用仅剩的气力表达“反抗”。
简繁之肩膀传来痛楚,不及无情剑贯穿他半分疼痛,围绕宫观牙齿而湛出的血,对简繁之而言都如奖励般,令他沉湎。他并没有阻止师父的动作,任由他对自己发泄所有不满,以至于染红自己的衣衫。
宫观松了口,坐直身子,脊背从来都挺得那样直,好像输了无情剑也不能折损他一分傲骨。
“您能杀死我的时刻已经过了。”简繁之抚摸宫观脸庞,他逃避自己的视线。
宫观似乎被杀死这个词触痛了,垂眸暗淡不语。
但简繁之能从师尊藏在衣袖之下颤抖的小臂读懂,他千疮百孔的心是多么害怕被践踏成泥。
师尊,我不想践踏您的。
简繁之眼神从未离开过,忽而抬起手,宫观不自觉偏头闭眼,而他只是轻轻地拂过他的眼睫,似乎那之下挂着泪珠般。
“您渴吗?”
瓷杯递至唇边,其实从一开始宫观就不明白简繁之为何要这样做,好像故意让自己高他一尺。
简繁之试着让宫观双手去捧那瓷杯,而他的手一直抖,抽搐着扶不住杯子。
“没关系,师尊。”
简繁之轻柔地覆上宫观后颈,水润泽他干裂的唇,由喉咙进入时依旧被抵触,低头咳嗽起来。
在害怕吗,师尊?
简繁之让宫观靠在自己身上,去抚他的背,丝毫不在意胸前衣衫被咳出的水濡湿了。
“师父不愿意脱的话,我很困扰。”
话虽这样说,简繁之还是去解宫观裤腿下的系带,缓缓脱下他的鞋履。
玉足踩在膝头,醇红的药酒被掌心揉热,覆压在宫观青紫的脚踝上,他整条腿都轻颤起来,睫羽一直扫过简繁之的皮肤,很勾人。简繁之正了正心神,尽量心无旁骛地撩起他裤腿,为苍白的嫣红上药。
不自觉抚摸上宫观小腿若有似无的肌肉。
应该是久不炼体了,竟这么多年也没有让人发现他弱不禁风的身躯。
“是数年前就这样了吗。”
宫观埋首于他肩膀,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鼻尖萦绕刚刚咬破而出的血气,牙关紧闭压抑心中呜咽。
简繁之的手很烫,触到哪里,哪里便有火烧起来,让每块肌肤都为之羞赧、颤栗。
在简繁之抚摩大腿无伤的内侧时,宫观终于愠怒地垂眸看他:别摸了……
简繁之若无其事移开手,翻页置于一旁的医书。
“右臂应当是脱臼了。”
于是站起身来,干脆利落甚至没等宫观反应,就接了回去,他眼眶后知后觉染上泪光,促眉不语。
“抱歉,师父,是太疼了吗?”
宫观偏开头,不愿看他。
见宫观不愿躺下,简繁之把褥子垫在他与木床之间,使他悬空的腰得以靠在后面。
简繁之翻阅典籍的声音很轻,或许在数十页,或许在数百页,宫观终于是疲倦地合眼,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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