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剑修向来以不懂变通,一心杀妖除魔著称,祖训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冤业随身,终须还账。”是一帮名副其实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榆木脑袋。
简繁之估计是又附身到哪个棋子了,不然也不会视角这样独特,还被项脊轩抱着。
他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嗷嗷的狗吠声。
原来变成了一只犬吗……
“嘘—”
项脊轩握住它毛茸茸的短吻,让它发不出声音。
身着黑袍的人似有所觉,回眸看过来。
项脊轩躲入树冠中如兔起鹘落,除了风吹树叶婆娑的沙沙声,那人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棋子的视觉意外出色,简繁之能看见玄袍翻飞中那人黝黑的伤疤。
他的伤疤为何会是黑色的?
项脊轩动作沁人心脾般行云流水,每一次跃起、落脚、停影都毫无声响,悄无声息。利剑出鞘,果敢而善恶分明,直指玄衣男子。
那人无了退路,项脊轩伸手要扯开他掩面的布,却措不及防被粉尘扑面,眼睛灼疼而无法睁开。
简繁之原想闭眼躲避,棋子本性一发,小狗便伸长了脖子,狠狠咬住那个人,吃了满嘴不知名的药粉。
一只小狗怎拦得住人,玄衣男子转瞬便杳无踪迹。
药粉使简繁之一直打喷嚏,项脊轩顺了顺它的毛:“之之,都说很危险了。”
他拿掉之之叼着的玄色布料,而小狗眼眯着,一副很不屑的模样。
取什么名字不好……
项脊轩仔细查看那块衣料,并不是昆仑特有的蜀锦。难道是山外来客吗?
简繁之被项脊轩拎回昆仑山上的住所,安置在后院。
他的后院挺难以言说的,雏菊散乱,鸡崽霸占过道,唯一的雨棚下有许多鹅耀武扬威,驱逐他这个外来狗子。
他养这么多动物做什么。
项脊轩半蹲在地上,耐心认真地分好每个宠物的食粮。
他侧颜冷肃而俊挺,轩眉星目并不深邃,平缓而海纳百川地显出昆仑剑修的凌然正气,精致而漠然的五官,布在如叶般锋利的脸上。
脸好小。
项脊轩埋首入自己毛发中,简繁之这么想着。
“之之。”
要是他是个哑巴就好了。
小狗用前爪抵住项脊轩眉心,他竟然读懂了它想表达什么。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小狗两只爪爪落入他宽大的手掌,被他揉了揉。
“那叫凡凡好了。”
简繁之:“……”
某种程度上也是挺凑巧的,话说为什么一定要叠字……
项脊轩带小狗去遛,路上几乎每个人碰到他都会跟他打招呼。“师哥好,你又捡来一个小动物啊?”
“嗯。”
“见过师兄。师尊说你养的东西太多了,让你别再从山里捡回来了。”
“嗯。”
“项脊轩?来不来练剑?”
“嗯。”
项脊轩惜字如金,摸了摸简繁之的头就提着剑与同门对练起来。
简繁之不是狗,对散步没什么兴趣,干脆坐在一旁看他们比试。
那个同门话很多,虽注意力不集中,却也能同项脊轩打得有来有回。
“你看那小狗坐在那里看我们诶,好乖啊,你取名了吗?”
项脊轩回剑格挡,双剑相抵时震麻了虎口。
“凡凡。”
“喂喂,拿我取名就过分了吧。”项凡予笑着说:“你的小鹅叫予予,小鸡叫项项,现在捡只狗叫凡凡,怎么不叫我的字之之啊?”
“原本是想叫这个的。”
项脊轩逼近项凡予,一记漂亮的起挑旋斩结束对练。
“但是它不喜欢。”
项凡予一屁股坐在地上,扯松了道袍领口,啊啊地朝天埋怨:“我还以为这次一定能赢呢。”
项脊轩坐在他旁边,动作同他如出一辙,似乎这道袍在剑修身上就是应该半露胸膛的。“你要专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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