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莉莉很惊讶,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
万老师神色凝重:“你真去了?”
钱莉莉这下意识到出问题了,便把中秋节后开学那天的事情跟万老师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最后问:“万老师,我跟初中同学一起去买件衣服也不行吗?”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不满,万老师却松了一口气:“那就没事了,你回去好好上课吧。”
这事儿对钱莉莉没有直接伤害,但是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当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痛快了一下就把事情抛诸脑后了。
“是我们历史老师说的。”陈旭接过了钱莉莉给他的一百块钱,一边记账一边说,“你是有空都写稿了吧,不知道这事儿,传得挺热闹的。”
钱莉莉拧着眉问:“你怎么知道的?”
陈旭说起这个,脸色也不大好看:“他在课上说的,说现在十九中早就不是吴下阿蒙了,你原本也是有疑虑的,在这儿上了几个星期的课,又去一中考察了一番,最后还是选择回来……”
“你们历史老师是谁啊?”钱莉莉找到了问题的源头,却还是一头雾水,“我招他惹他了?”
现在是杜校长大干一场的关键时刻,钱莉莉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学生,撼动不了什么大势,可是如果她真做了这样的表示,无疑是打杜校长的脸,接下来只怕会有些麻烦。
当然,在这个一切围绕高考、以高考分数定生死的时代,她只要分数够高,也就不会怎么样,然而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也挺讨厌的,谁知道会不会引来老师们的警惕疏远和同学们的敬而远之、私下议论——如果她只是十五岁的年纪,怕是要抑郁。
许是生意人家传的处事之道,陈旭向来不说人坏话,这次却难得的刻薄:“呵,你连他是哪个老登都不知道,能怎么惹他?他自己想拍校长的马屁呗!”
钱莉莉微微睁大了眼睛,第一次见他这样,感觉还挺新鲜的:“我都没生气呢,你气什么?不值得。而且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们万老师才最冤枉,没准儿上头会觉得是他没做好我的思想工作或者没教好呢。”
陈旭看着她含笑的眉眼,只觉得心里挺堵的,可是又想不出是为什么,便有些闷闷的说:“我才没生气呢,就是看不上他那副做派,还大老爷们儿呢,还历史组长呢,什么玩意儿啊。你们班老万是挺苦逼的,听说去校长那儿说明情况都说了两回了。”
“不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钱莉莉哭笑不得,“那万老师后来自证清白了没啊?”
陈旭见她好像真不生气,只觉得自己较劲没意思,也缓和了些:“谁知道啊,反正表面上是没事儿了。他这个数学组长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以前生源那么差,他都教出过高考120以上的,平均分都能考90多,学校那边不会为难他。我呢就是人缘好,招老师喜欢,这才几天啊,我们班主任跟我就是铁哥们儿,无话不谈!”
他说着,语气也轻快起来,又成了钱莉莉熟悉的样子。钱莉莉笑了笑:“谢谢你啊,要不然我真的蒙在鼓里呢。这事儿我追究不了,没凭没据的,关键是都过去那么多天了,错过了解释的最佳时间。而且,你说我去向谁解释啊。就算我去找校长,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把‘十九中不如一中’这样的话题再翻腾起来,校长就该更不高兴了。”
陈旭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只是还是替她觉得憋屈:“这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啊。被亲人朋友冤枉了会委屈,可我连他是……啊,哪个老登,都不认识,他说我我才不委屈呢。”钱莉莉摆摆手,“要是他教我,整节课都得对着他的脸,我可能会烦,现在他只教你们几个班,我平常根本见不到这号人,怕什么?要说别人议论,嘴长在别人身上,谁爱说谁说呗,他们说我,起码表明我挺出名的,不是吗?”
陈旭默了默,佩服道:“你心态倒是好。”
“为什么不好?心情不好了影响我写文,那就影响我的收入,接着影响我的伙食,然后影响我的学习效率,最后倒霉的不是我吗?这多亏啊!”钱莉莉掰着指头盘算,“和烂人烂事纠缠才是最亏的!我先走了,过一阵收到稿费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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