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宁:“……”该死的季柏洲。他就不该在这种事上相信季柏洲的嘴。
羊鹿继续解释:“后来季柏洲多次闯入任务地点,就开始给他算工资,名义上是零花钱,不多但也完全是新人该有的价格。安全局和管理局不差他这点钱。”
周安宁慢慢挪开身子,已经想要挠死刚才替季柏洲说话的自己。
季柏洲到这种时刻,竟然还义正言辞:“给钱就是雇佣童工。不给钱就是用了童工还不给钱。”周安宁只想让季柏洲闭嘴。
羊鹿微抬头,望向卧室窗外:“别的不说。现在庄园里有这么多的锚点。他没有办法做到休息。那些世界岌岌可危,没有一个可以说他们拖得起。”
周安宁想到自己世界,沉默同意。
他回来后到现在还会去想,如果他没有等季柏洲那一个晚上,云倩会不会留在实验室内。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羊鹿问季柏洲:“今天需要我留下么?如果你出现异常,我可以替你叫红轶。”
红轶在门口探脑袋,笑盈盈挥了挥手。
如此优雅的女士,实际上只想看季柏洲笑话。
季柏洲毫不犹豫拒接:“不需要。”
羊鹿没强求。他推动轮椅转去卧室外:“那么我先去管理局说明这次的任务情况细节。你后续记得补。”
季柏洲躺回床上,举起手挥了挥当告别:“再见。”
羊鹿带着医生红轶离开。窗外的无数精神体观察起季柏洲。
周安宁跳出窗外,很快带走了所有精神体。他需要和这些精神体说说明这一次任务的情况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结果。本来如果结果顺利,所有人都会对季柏洲带上信心。谁也没有想到,任务成功了,季柏洲出了状况。
而他们在这里几乎没有其他选择。只要季柏洲不转让庄园,庄园主人只有季柏洲。
“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那个彭居是怎么做到让一切回溯?如果可以用在人身上,那可不可以用在一个地区?”“不是,你脑子怎么动那么快?我现在只想的是他还能不能做任务。”
季柏洲可以想象那些精神体在想什么。他现在确实不太习惯14岁的自己。
他闭上眼慢慢动用着自己的精神力,锻炼着这一笔力量。
思考着锻炼着,一招不慎陷入睡眠。
————
实验室的灯光永远都是那么敞亮。
季柏洲穿着一身白色,平静盯着墙面。墙面上有涂鸦,有各式各样的浅色图案。
童稚,可爱,充满趣味。
狭小的实验室屋子里,该有的设备都有。有床有书桌。
说是墙面,其实是一面玻璃。对面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来观察他。他们以为他看不见他们,其实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会穿上他从来没有见过实验室里的人会穿的衣服。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喜欢穿白色。
因为干净,因为如果弄上任何一点污渍都会变得非常显眼。
“季柏洲。”门口传来冷漠的声音,“准备一下做测试。”
季柏洲站起身来,乖巧同意:“好的。”
他顺从去桌子那儿佩戴上手环脖环。这些东西可以抑制他的精神。他可以用脑子操控很多东西。
甚至杀人。
杀人不是什么好事情。这是实验室里人告诉他的。杀人是错误的事情,是夺取旁人生命的事情。而他只是一个念头,人就会死掉。
人,很脆弱。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杀过人。他从有记忆以来就在这个实验室里。他有很多同伴,但是大家都不会在同一个房间里。
非常偶尔,他们才会聚集在一起,然后惊异于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和自己一样。
至于这个实验室,就是为了测试他能力的极限。他们要确定他不会伤害很多普通人。他们还要想利用他,来做很多事,或者造很多有这种能力的人。
他都知道。
这些实验员在他眼里没有秘密。他们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乖巧的小孩。又或者说,他们称他为实验品。
就像实验室里会有很多做测试的小动物。实验员会在老鼠兔子上先做测试,然后再在猴子身上做测试。
他发现自己和这些动物没有太大差别。
人和动物怎么会有差别呢?只不过有些拿了权力,有些没有拿到权力。
他要是足够厉害,就可以站在玻璃后面,也可以成为做实验的那个人。
他顺从着,想要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直到有一天玻璃破碎。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我叫彭居。你想要出去吗?我可以带你出去,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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