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势浩大。
宋昔忱望一眼窗口,说:“这么大雨,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吧?”身后没人应答,她回头,床尾的秦意正盯着桌上的杯子发愣,宋昔忱喊她,“小意?”
秦意疑惑道:“你说,他是来干什么的?”
“谁?”宋昔忱脑子一转,“梁岂东?”
秦意一脸郁闷,“我想那么多干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他干什么关我什么事?。”
“小意……”
“像这种不解风情,冷漠自私,无情无义眼里只有利益二字的男人,不值得为他浪费心思胡思乱想。”
宋昔忱快步过去想捂住秦意的嘴巴,可惜还是没她嘴巴快,她已经把得罪人的话说完了。
秦意奇怪,“你突然跑过来干什么?”
宋昔忱指一下门口。
秦意往那一瞧,梁岂东正站在她们房门口,门从她们进来之后就一直没关,秦意愣了一下,略显慌张和尴尬,不过她掩饰得很好,若无其事地指着桌面,说:“感冒冲剂,喝了吧。”
梁岂东的表情极其冷淡,看不出在想什么,走进去把杯子拿起来,一口气闷下去,搁下杯子转身就走,全程一言不发。
秦意余光偷偷追着他,直到他消失在门口,她紧张地抓着宋昔忱的手腕,说:“刚才我的话,他全听见了?”
宋昔忱点头。
秦意有些懊恼,恨自己逞口舌之快,可是转念一下,又觉得自己没错,“我没冤枉他。”
说完下意识瞄向门口,生怕又被他逮个现行。
秦意想了想,更郁闷了,“宋宋,刚才他进来的时候,你注意到了么?让我这么一通骂,他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以前我跟他吵架的时候也是这样,他只会无动于衷让我理智一点。”
宋昔忱在床尾和她并排坐着,说:“可我能感受到,他挺在乎你的。”秦意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有些茫然,“那时候我都感受不到他的感情,你怎么感受得到?”
宋昔忱说:“有些人确实不太擅长表达感情,或许你们那时候太年轻,看问题的角度和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比较草率呢?”
秦意看着她,“如果真有感情,那分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挽回?这几年为什么没联系过我?”
宋昔忱说:“你不也是么?”
秦意一愣,没有说话。
向丛那杯冲剂,秦意干脆给送了过去,顺便和他商量接下来的形成,毕竟这场雨越下越凶猛,安全起见,还是暂时不要上路。
折腾这么久,宋昔忱都饿了,她去了楼下的自助式餐饮区,她端着盘子挑了几样菜,找了个空位坐下。
她拿手机给秦意发了短信,告诉她自己的位置。
宋昔忱正看着手机,眼前一道阴影落下,她抬头,发现邢觉坐在对面,身上的衣服还是原来那身,让民宿老板帮忙烘干了。
她端详着眼前的人,问:“刚才你浑身都湿透了,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熟?”
邢觉只端来一盘炒饭,拿着勺子吃了一口,干巴得难以下咽,他喝两口柠檬水顺了顺,撇下勺子不吃了,说:“又不是纸糊的,淋一场雨就生病,得多脆弱?”
宋昔忱看一眼他干硬的炒饭,说:“没事就好,你们怎么会跟在我们的车后面?”
邢觉顿了一下,直接就把兄弟出卖了,“这你得问梁岂东,他拉我来的。”
宋昔忱若有所思,“不是因为工作?”
邢觉说:“我的工作里没有这趟行程安排。”
宋昔忱点点头,过了会儿又问:“梁岂东这几年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邢觉靠着椅背,神色懒淡睨着她,“你当我这里是八卦情报中心?这么私密的事也敢当面打听?无法奉告。”宋昔忱一懵,不太确定地问:“这种事算私密么?我又不是当面打听你的情况……”
邢觉说:“我的情况?你想得美。”
宋昔忱:“……”
宋昔忱快速解决餐盘里的东西,端起来准备离开,“我吃饱先走了。”
邢觉仍坐着,垂眼应了一声,刚应完,肚子毫无预警咕噜噜一叫。
宋昔忱还没站起来,干脆又说一句:“那边有那么多东西,再去挑几样吧,好歹吃点东西,否则饿着肚子,你身体又虚……”
“谁虚?”邢觉眉梢一挑。
宋昔忱一顿,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淋了雨,又饿着肚子,现在身体肯定有点虚弱,很容易让病毒乘虚而入的,不吃东西的话,起码上楼睡一觉,也好过在这里吹风,如果风寒入体……”
邢觉忽然从座位站起来,弯着腰凑近她,领口的冰种佛牌坠在胸前摇晃,他低声说道:“宋医生,你好啰嗦。”
宋昔忱微微一怔,稍往后仰,“可能是职业病。”
邢觉直起身,转身走了。
宋昔忱也起身离开餐厅,他走得很慢,宋昔忱没有刻意追赶,几步就跟上,她问:“你上哪去?”
邢觉捋了一下利落垂顺的短发,“上楼睡觉。”
进了电梯,他问:“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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