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遗憾而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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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爆炸声,最后一名黑神卫战死,这场战斗结束了。

罗府大败,精锐尽失,根基被毁,再也没有崛起的机会了。

满地,尽是残骸断戟,腥红的鲜血,染红了大地,点缀着那片焦土,除了悲伤,就是凄凉。

小罗毅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四周,眼眶之中,尽是泪水。

黑神卫拼光了,罗家灭了。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一道人影擦过小罗毅,狠狠地撞在地上,溅起漫天尘土。

那是罗通,除了小罗毅,仅剩的一个罗家人。

“通爷爷。”小罗毅艰难的走到那里,挥手驱散尘土,弯下腰,跪了下去。

“小少爷,老奴先走了,去陪伴少爷和老主人了。”地面上,白发苍苍的罗通,面如金箔,气若游丝,一双眸子很暗淡,失去了刚才叱咤风云时的云彩。

在他的心脏上,插着一柄血色长枪,那是血神枪。

刚才的一击,他的心脏已经碎了,不过是硬吊着最后一口气。

“小少爷...老奴苟延残喘那么久,该死了。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啊,”罗通艰难的抬起手臂,向前探来,有些哆嗦,几次才碰到小罗毅。

他不知道,等待小罗毅的,会是什么。

折磨?羞辱?或者两者兼备。

可是他就要死了,保护不了小少爷了,也看不到他的未来了。

“通爷爷,你不会死的。”小罗毅落泪。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心死了,不会有感情波动了。可是看着一千黑神卫泯灭,就连最疼爱自己的通爷爷也要死了,他有些慌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想再体验那种孤独与寂寞:在茫茫人海中,他与世隔离。

“毅儿......别哭。”罗通用粗糙的手掌摩挲他苍白的脸庞,浑浊的老眼中留下了泪水,很是不舍。

“通爷爷!”小罗毅大哭,很无助,他仅仅的抓着老人的手,不肯松开。

“你是罗家人,不能...”老人用粗糙的大手拿着他的小手,左看右看,充满疼爱,可惜眸子暗淡,张口想要说什么,结果胸膛起伏,有些说不上话来。

“我懂!”小罗毅狠狠的点点头,擦了擦眼泪,但却根本止不住。

爷爷失踪了,父亲死了,那些暗中保护自己的叔叔伯伯全都死了,现在连最疼爱自己的通爷爷也要死了,让他心生惶恐。

这世界无限大,可是何处有他的温暖。

“咳咳...”本就不行了,还强撑着说了这么多话,罗通不断咳嗽,吐出鲜血,喘着粗气。他气息奄奄,不行了。

“通爷爷。”小罗毅大眼通红,紧紧地抓着老人的手臂,不可放松,他知道老人要不行了。

“我不想你死。”小罗毅很低沉,眼睛不止,声音梗塞,很是凄惨。

“活...活...下...”罗通的双眼已经没有了色彩,他用尽最后一份力气,紧紧地抓着小罗毅的手臂,很大力。

话语已经说不全了,他艰难的说着,突然身体一阵抽搐,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有着一个老者,势若雄狮,在看着他。

“我失诺了。”罗通嘴角冻着,可是已经发不出声了,老脸上划过最后一滴浑浊的老泪,就此不动了,手臂滑落,掉在地上。

带着遗憾,带着痛苦,一代杀神就此离世。

“通爷爷。”小罗毅痛哭,小手颤抖着,合上了老人不甘的眼睛。他紧紧地抱着老人的尸首,大声痛哭,声音传遍了大地,响彻了天穹。

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噗嗤一声,老人的尸首自燃了,化成一片光雨,消散了在天穹中。

纵是自毁,也不愿意受到对头欺辱。

小罗毅悲痛,小手抓着空气,似乎要留下光雨,但却扑了个空,只抓住了一滴浑浊的泪水。

没有完成对罗艺的承诺,那是老人一生的遗憾。

小罗毅眼神通红,身体蜷缩着,感觉很冰凉,小手紧紧地裹着那滴泪水,很是小心。

这将是他一生唯一的依靠。

就在这时,身后一股巨力袭来,雄厚无比,小罗毅重创,如同炮弹,狠狠地飞向前方。

手掌一松,那滴泪水,就掉在了地上,撞在青石板上,炸开了。

“啊!”小罗毅狂吼,大口咳血,他顾不上疗伤,艰难从坑里面爬起来,一步一步爬向那里,身下留下了很长很长的一道血痕。

在泪珠掉落的地方,小罗毅颤抖着,小手挖着青石板缝隙,想要将泪珠找回来。

瞬间,指甲挖破了,鲜血沾满了手掌。但他却不管不顾,疯狂的挖着青石板,要聚齐泪珠。

可是,他失望了,水入土即消,再也汇聚不到一起了。

“啊!”小罗毅狂吼,手掌端着那块青石板,紧紧地贴在胸膛上,身体颤抖,眼神通红,眼泪流淌不止。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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