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
孙宏刚坐下,一旁的孙遇就忍不住的开口说道:“父亲,我觉得这件事完全就是袁空和林台两人设下的圈套。”
“这是肯定的了,我能想到的事情林台那个小子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先开口答应了那个袁空,分明就是要带着我们这些大族的思路走。”
孙宏说完,可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些,开口说道:“你觉得这件事只是这样吗?”
“什么?”
“只是为了钱粮?或者说,他们要这么多钱粮做什么?”
孙遇也是愣了一下,开口说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两人正说话间,孙礼端着两碗茶走进来,“祖父,父亲,请喝茶。”
“礼儿,你来的正好,祖父问你一件事。”
孙宏一把拉过孙礼到身边来开口说道。
“祖父请问。”
孙礼一举一动和说话间都很符合温良恭俭这句话,看的人不由得舒心。
孙宏随即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其实对于这件事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他现在想考一考自己这个独孙,听听他的见解。
毕竟他可是孙氏一族未来唯一的掌门人。
孙礼闻言,沉思了片刻,在脑袋里已经有了想法。
“祖父,这件事,孙儿以为其并不仅仅是为了钱粮而已。”
孙宏轻轻点头,“嗯,你继续说。”
“孙儿以为,此事有两处疑点,第一处,若只是为了借一些钱粮,那这些钱粮将用在何处?听祖父讲,那袁空大人说是为了救济百姓,安抚流民,可照着这个情况来说,整个邯郸郡所能借到的粮食太多了,那么多余的钱粮该怎么办,若是放在仓库里不管不顾,那又为何要得罪了地方大族来得到这么多的多余的钱粮呢?”“第二处便是当初实行的税收制度,三十税一,祖父应当记得,如今税收极低,扶苏公子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使得四郡百姓休养生息,或者是安抚民心。”
“然而大量的土地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极低的税收情况下,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反而是我们能够更加富有,这显然是扶苏公子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孙儿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孙宏眯着眼睛思考着他的话,点头说道:“好,你说。”
“孙儿觉得,扶苏公子或许想要动土地,把我们手中土地收走。”
孙礼说完,他抬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祖父,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此刻,孙宏和孙遇显然都被他的猜测给惊到了。
“礼儿,莫要胡说,这种事情怎么能靠猜测,而且动土地,这种代价扶苏根本就无法承受,他不会这么选择的。”
孙遇开口反驳道。
“不……”
孙宏出声开口说道:“我觉得,有可能。”
他的话让孙遇又是一愣。
“父亲,这怎么可能呢?”
“有何不可?你觉得不可能?你凭什么觉得不可能?你很了解扶苏吗?”
孙宏的连续发问把孙遇弄的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你忘了扶苏都做过什么?你忘了赵况那帮人是怎么死的了?”
“扶苏从来不都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那都是他用来欺骗世人的,他的手上沾染的血绝对不少。”“他甚至比现在的嬴政更加危险,嬴政身为一国之主尚且会有所顾忌,但扶苏不会,他热血上头可不会管什么后果。”
虽然孙宏没有亲眼见过扶苏,但是他听过扶苏的很多事情,而且还费心的去了解过他,所以对于扶苏,他自己有着一份属于他自己的理解。
“此事我会想办法去打探清楚,在这之前,我们要更加低调行事。”
“是,父亲。”孙遇开口回应道。
——
翌日。
袁空坐在马车里,在城门口看着一车车的钱粮拉向邯郸,心情很是愉悦。
“大人,总计十万五千石的粮食和三十万钱,已经全部装车结束向邯郸运输过去。”
袁空听着这个数字也是心惊,山月县是个大县,人口众多,大概将近两万户左右,十万人左右。
这么多人,一年能生产出来的粮食就将近两百万石,除去税收三分之二,还能剩下六十多万石,百姓们自己留下的口粮大概占有五十万石,所以这些大家族大概就能占有将近十石的粮食。
这还只是一年的产量,就只是一年,十万石,而整个山月县的十几个大族也才几千人罢了,完全就消耗不了,可想而知这么多年,这些大族的粮仓里究竟积攒了多少的存粮。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派人押送钱粮回去,我们继续去其他的大族借些钱粮。”
“是。”
邯郸。
中心的位置,一家挂着报社两个字的牌匾的店铺此刻正是张灯结彩,似乎正是要开业。
“诶,快来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报社?这是何物?”
“不清楚,不过你看那装饰的极好,应该是哪个大家族开的店……”“说的也是,不管了,等会应该就开业了,到时候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报社的二层楼,叔孙通和周清臣两人站在这里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看着楼下逐渐聚集的人,周清臣很明显的有些兴奋了,“叔孙通,今日过后,你我就扬名了,第一份报纸的撰笔,算得上历史先河吧。”
“嗯。”
与他相反,叔孙通反而神色平淡,感觉他并不太在乎这件事。
“报纸……真的是件好事吗?”
“肯定是啊,报纸这东西可以说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打压地方的自治权力,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度,收拢民心,传言政事,有何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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