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长。”
“王头,这小子拿我们开涮。”
拎着警棍的巡警见王全金来了,手中的警棍也放下。这些巡警都是人精,知道故意找茬的陈迁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个年代能找茬的人都不是好人。
王全金点点头,示意下面的人放开陈迁,挥手让他们离开。
片刻,待人走后,陈迁笑着拍打自己因为吃板栗而弄脏的双手,随意在路灯杆子上蹭。
看见后王全金不满的说:“不准乱丢垃圾,这里可是火车站,多少达官贵人、外国友人会从这里下车,看见了影响不好。”
陈迁撇撇嘴:“能来上海的外国人有几个友人,还不是来赚中国人的钱?”
“小陈,你来这里做什么,新长官让你来传达命令?”王全金好奇的问。
脱下外套,并没有解释。
陈迁将手伸进裤兜里,拿出手枪用外套盖上,陈迁笑呵呵的看着王全金,后者面色淡然,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件事。
“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王全金点点头:“跟我来,这里人多,开枪会造成恐慌。”
说罢,王全金自顾自向前走,陈迁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外套下的手枪一直对准他,若是稍有动作,陈迁会不假思索的开枪射击。
虽然不知道王全金真实身份,但这个圈套是他下的,陈迁钻了进去,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可不能傻乎乎的钻进去。
王全金走的不急不缓,跟在身后的陈迁眼神不断观察四周环境。
走了十几分钟,王全金带陈迁来到附近一个巷子里,在其中一户门口停下,随意推开房门。屋子不大,里面的摆设陈旧,桌上放着做好的饭菜,冒着丝丝热气。
从厨房里走出一位背着婴儿的妇人,看见家中来人后诧异片刻,而后低头慢步走进卧室,瞧她走路的姿势,应该是裹脚了。
王全金脱下外套,在衣架旁早已准备好的木盆里洗了洗手,坐在餐桌旁指向桌上简单的饭菜。
“要不要吃点?”
被这么一问,陈迁有点发懵,这家伙脑子有病是吧?
“不了。”
见陈迁不愿意就餐,王全金也不勉强,解下腰间的皮带,端起碗筷就吃起来。
饭菜很简单,稠粥外加萝卜干,还有两样蔬菜,外加一盆略带有油花的咸菜汤。
按理说王全金是巡查队的巡长,而且还是特务处的,一个月的收入至少有五十块,绝对不会过的如此窘迫,可现实就是他如此窘迫。
喝了碗稠粥,王全金指向内屋说:“媳妇儿是个乡下女人,从不跟我一起在桌上吃饭,每次都等我吃饱后一个人吃。
依我看臭规矩多,说了好多次也不愿意和我一起上桌吃饭,封建礼教的卫道者,觉得就应该如此。”
陈迁缓步小心翼翼坐在王全金对面,手中的枪口依旧对准他。
“我进套了。”
“是吗?”
王全金风卷残云般的吃完饭,又舀了一碗咸菜汤压压肠子。
“年轻就是这样,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有些年轻人连死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你还蛮聪明,知道拿枪来找我。”
陈迁脑中冷静的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淞沪司令部、党务调查处、汪院长、其他军阀、又或者受雇于外国人?”王全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说了那么多,还是不愿意往其他方向想?”
“如果你是,我现在就杀你全家。”陈迁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笑容。
“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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