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兵刃的民壮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慌慌忙忙地,水性好的直接跳河逃,其他的纷纷跪地投降,反抗抵挡的那是一个也没有。
民壮们就像受惊的羊群一样,混乱很快就波及到处于最中间的骑兵们。
身穿公服的十几个骑兵情况还稍微好点,他们都簇拥在马典吏周围,看这情景,应当是还想冲杀反抗一波。
远远望去,这十几人就像海滩上的一堆沙堡,毫无遮挡地直面席卷而来的伏兵,伏兵的速度太快了,沙堡眼看就要被风浪彻底吞没。
快要交锋时,骑兵突然分成了两队,一队人急忙给马匹挂上马鞍装具,另一队人结阵步行,直接就向着伏兵最密集的地方冲了过去。
只见冲锋的两名无马骑兵接连中箭倒地,在那痛苦地挣扎,剩余的人也毫不却步,如闪电般冲上河滩,大声喊杀,虽仅仅五人,却也杀出了气势。
他们组成一个三角阵型,为首的马典吏手持线枪,发觉杆子近了身就抢中线直接刺倒,一枪一个,不断前进。旁边的骑兵打着掩护,都拿着长枪相互配合,看那架势就像只发怒的豪猪,直接洞穿了冲在最前面的一波伏兵。
“稳住!稳住!向我集合!”满脸狰狞之色的马典吏怒吼着,“不准退,不准退!后退者斩!”他同时将线枪插入土中,抄起弓箭对着最前面的伏兵连射十几箭,人潮中即响起一片惨叫。
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高手威慑力实在是太大,众人又没有甲胄防护,一眨眼的功夫就中箭扑倒了十余人,大家伙面面相觑,都不敢再上前了。
但是马典吏这拼死反抗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大用,只因这些官差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且二哥带领的核心手下立马蜂拥而上,不给他重整集合的时间。
周围的民壮兵丁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见伏兵又围了上来,又见几支利箭向这边齐射,再次放倒了两名骑兵,这下他们彻底放弃了抵抗,都撒丫子跑开了,马典吏的五人组阵型也彻底被破了。
其实当伏兵出现后,马典吏就知道他完了,马家寨也完了,只不过还想拼一拼,此时此刻他绝望地看着围上来的伏兵,左手拿刀右手持枪,冷冷地看着二哥道:“你这是造反!”
“马大人,咱降了吧,降了就饶你不死!”眼看马典吏如此勇猛,二哥也不欲再徒增死伤。
“宁叫玉碎咧,也不叫瓦全!额知道我爹的脾气,到如今寨子里也莫得人来报信,恐怕都已经...”马典吏双眼发红地瞥向寨子的方向,默然无语。
见此情形,二哥还想继续劝劝:“我们是为了左近的父老乡亲,澄城县令那狗官威逼粮税,不杀他,我们就活不成!”
“王二啊,咱俩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你那点底细这寨子里谁不知道啊?”马典吏抖了抖线枪枪头的血迹,继续说道,“你挑唆百姓闹事杀官,真是大逆不道!这罪过可大咧,天理难容!就算我今天收拾不了你,你迟早也得落个无处安葬的下场!哼,咱陕西人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你这种行为,绝对是要遭天谴的!”
二哥见他放了狠话,便不再劝:“是是非非,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既然已经蹚了这趟浑水,那你的命数就已经定下了。不管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结果都差不多,没啥大区别。这年头儿,想干点啥都难,想站稳脚跟都不容易,更别提想出人头地、干点大事儿了。还得处处守着规矩,那简直比登天还难!马大人,咱们恐怕是后会无期了!”说罢挥了挥手。
旁边早已围住的伏兵刀枪并举,一齐向前,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旁边的两名骑兵这次没有任何反抗,悄无声息地就被四周的长枪刺成了筛子。
马典吏奋起余勇又戳倒一个,可是这也改变不了战局,他的长枪还未来得及收回,身前的对手就看准时机一枪刺向他,引得马典吏慌忙挥刀防守。与此同时,几个长枪兵从后方直接戳入他的后背,顷刻间血液飞溅,马典吏两眼睁圆,不甘心地盯着二哥。
但再不甘又能怎样呢?不也是在这历史的长河中湮没了姓名。
河道里正在给马绑系马鞍的六个骑兵也没有完成任务,直接被一个光头大汉带人给包了饺子,甚至因为被马匹隔断,导致各自为战,虽然拼死反抗,却丝毫没有对伏兵造成任何伤亡,纷纷被长枪戳倒或被耙子等农具武器打晕扑倒在河中,惨状各异。
这就是古代战场吗?
第一次看到战斗过程的刘泽感觉非常诧异,跟电影里完全不一样啊。
这就是兵败如山倒吗?
一旦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遭遇伏击,又没有主将的指挥命令,即使是面对实力稍弱的敌人,也会非常容易崩溃。就算是这些游过河的逃兵,也不可能真的逃得掉!因为河对岸也有十几个带着武器的伏兵正在守株待兔呢!真是一个都没跑掉,妥妥的歼灭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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