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耳朵现在好像有些暴躁。
早在耳朵被江晚抱着进入教室,耳朵就再一次嗅到了昨天粘在主人身上的那股味道。
但具体在哪它还不清楚,而当江晚的外套把它整只狗都包裹起来时,它瞬间被江晚的信息素瞬间笼罩起来。
它一面觉得这个味道香极了,浓度也没有昨天晚上那么高,它适应良好;一面又有些晕晕乎乎,差点忘了今天要来干什么。
它今天,对,它今天是要来咬死那个昨天一直缠着它主人的生物的!
耳朵费了好大劲才再次分辨出那股味道,就在它的右前方。
一、二、三,起跳——
它被江晚按住了。
“现在在上课,想玩等下课再带你玩。”江晚压低声音跟耳朵说着。
“汪呜……”耳朵也小小声地回应。
好叭。
虽然不能现在就开始战斗,但耳朵一直在观察着地形和最佳行进路线。等到主人说的“下课”时间一到,它就会从主人外套里钻出去,几步就能跑到目标地点。
但是这个目标好像有两个,一个是盘在桌子上的黑蛇,一个是坐在板凳上的人类。
耳朵是乖狗狗,它不能给主人闯祸,它一定要找准那个目标,不危及他人。
于是,耳朵再一次沉下心,仔细比对着两个目标的味道到底哪一个更接近昨天晚上的那股味道。
确定了!是桌上那个!
耳朵面露凶光,龇牙咧嘴。
“怎么回事?”江晚看着耳朵的嘴巴,“怎么龇牙咧嘴的?”他轻轻一拍,耳朵老实了。
“该不会是应激了吧?”
但是应激是这个反应吗?江晚只能拢拢外套把耳朵的脑袋也罩上,隔着衣服摸摸它。
而下课铃一响,耳朵就按照先前的计划腿上一蹬,虽然出了点意外,它是裹挟着江晚的外套往右前方冲去的。
“耳朵——”江晚连忙起身伸手一捞,好险才把衣服以及衣服里的耳朵捞回来。
他双手按住耳朵,耳朵只得不甘心地叫唤一声。
等到他稍稍松手,耳朵又有乱跑的迹象,“怎么以前都乖乖的,今天这么闹腾?”江晚用食指敲了敲耳朵的脑袋。
“是离开家太兴奋了?”
敲一下。
“你不是不喜欢出门吗?”
再敲一下。
“你之前骗我?”
再再敲一下。
“汪呜——汪呜——汪呜——汪呜——!”
耳朵没有!耳朵不喜欢出门!耳朵是来咬那条蛇的!耳朵没有骗主人!
江晚一把捏住耳朵的嘴巴,他感觉再不捏住,教室的房顶都要被它掀翻了。
教室里的其他人几乎都不约而同转头看向江晚,江晚只得强颜欢笑。可恶的耳朵!
抱怨过后,江晚开始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从昨天晚上开始,耳朵首先表现出不对劲的情况,当时他结合昨天下午和黑蛇的接触,猜测这是宠物的“吃醋”行为,耳朵可能以为他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但事实上不是这样,他是在外面有别的蛇了……打住。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么今天早上耳朵破天荒地跟他出门,刚才又一直往右前方跳,而右前方是沈灿和黑蛇的座位,再加上耳朵龇牙咧嘴的行为,那么答案几乎是显而易见的。
江晚抚摸耳朵的手停住,看起来乖乖的金毛好像也没那么乖。
但猜测终归是猜测,江晚还得验证一下。
他将沈灿招呼过来。
……
江晚和沈灿看着扭打成一团的黑蛇和狗,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一眼。
耳朵打起来很吃亏啊,黑蛇是精神体,是可以随时显形随时消散的,每当耳朵的爪子或者牙齿要碰到它时,它可以突然消失,然后再出现在其他地方。
而当黑蛇要攻击到耳朵时,耳朵必然会先大汪一声,叫声极其之惨烈,好像受到了什么毁灭性攻击,但实际上黑蛇明明都还没咬上呢。
也就看它们打了一分钟,江晚确认了自己的猜想,铺开外套,一下子把耳朵罩住。
他把耳朵抱在怀里站起身。
“不好意思啊,麻烦你还有黑蛇配合我,它有受伤吗?”江晚问沈灿。
“没——”话还没说完,沈灿就看到原本好好的黑蛇精神体突然把自己的尾巴折成一个类似骨折的角度,艰难地往江晚脚边爬。
沈灿:……
沈灿原本的“没有”在嘴里转了一圈,终究还是替换成了“没关系,应该不是很严重”。这下轮到江晚沉默了,他幽幽开口,“我看到了,它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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