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这几天一直在救命恩人身上嗅到了奇怪的味道。
是一种混杂了营养液和羊奶粉的香香的味道,还有一股冷冷的它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味道,而且这味道还让它打了好几个喷嚏。
救命恩人都以为它生病了呢。
但现在看来,生病的明明就是救命恩人他自己。
经过几天的相处,最主要的是擦毛和刷牙,江晚已经允许耳朵上床了,所以耳朵此刻已经跳到床上,踩着柔软的被子悄悄地、轻轻地凑到救命恩人脑袋旁边。
救命恩人的脸红红的,离得明明还有一段距离,耳朵却能清楚感受从救命恩人身上传出的高热。
他的脸很烫,额头上也有汗水,眉毛皱得死死的,嘴巴微张,呼出的热气简直要吓耳朵一跳。
“嘤——嘤——”耳朵小声叫着。
主人肯定很难受,他现在肯定很热,还特别疼!它都嗅到了!
就在此刻,门外响起敲门声。
耳朵瞬间抬起头警觉起来,救命恩人现在生病了,它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能让别的生物伤害他。
当耳朵跳下床准备迎战的一瞬间,它又想起救命恩人刚才跟它说的快递,难道是快递到了?
耳朵悄悄跑到门边,尽量不发出太重的声音。它踩在板凳上从门上的小洞洞往外面看,外面好像确实有几个快递盒。
它这几天帮救命恩人拆过快递——用它的爪子,所以它对快递长什么样十分清楚。
于是它迅速开门,用嘴巴咬住快递盒或袋子的一角,把它们拖到房间里。
它照着缝隙利落的一划,顺利拆开快递盒,把里面的东西叼了出来。
江晚听到了耳朵拆快递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喊了一声,“耳朵……”
正在拆快递的耳朵脑袋一立,迅速放下眼前的快递咚咚咚跳到江晚床上,它趴下身体,鼻尖对着江晚,“嘤……”“快递拆开直接给我。”
“汪——”
耳朵叫得很小声,但它的回应很坚定。
江晚这边吩咐完耳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艰难地翻了个身,忍着头晕把手臂搭在眼睛上。
他居然让一只金毛来照顾他,他居然让一只金毛来照顾他……
江晚的脑海里,这些字不受他控制地一遍遍印刻在他的脑海。
江晚觉得自己是疯了,但是现在他也没力气再叫其他人过来,就算叫过来他反而会更不自在,真是——烦死了。
耳朵还在和快递作斗争,却听到了奇怪的抽噎声,伴随着抽噎声还有如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倾轧过来的难过的情绪。
它再次放下嘴里的快递,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到救命恩人旁边。
聪明的耳朵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它的主人在哭。
“嘤嘤……”
别哭呀别哭呀,怎么办怎么办。
耳朵下意识想把江晚脸上的泪水舔掉,舔到一半想起来救命恩人不喜欢它舔他,但现在已经晚了,它已经听到救命恩人更加难过的哭声了。
“口、口水——”
“汪——”
对不起对不起,耳朵不是故意的,耳朵真的不是故意的。
耳朵一边汪汪道歉一边急得团团转。但江晚听不懂它的道歉。
思来想去,耳朵还是决定先把救命恩人刚才的命令执行好。
先把快递拆开再给救命恩人。
但它毕竟是一只狗,就算再聪明,再怎么会控制自己的爪子和嘴,它也不能很快拆开快递盒里面包装严密的产品。
要是耳朵也有救命恩人那样灵活的双手就好了,要是它也有五根长长的手指头就好了。
它两只前爪按住冰颈围包装的外侧,嘴巴叼住最边角想要撕开。
快一点快一点,主人已经很难受了,要快一点,要快一点拆开。
随着耳朵心中所想,它拆快递的速度居然真的变快了。
他左手按着塑料包装盒,右手利落一扯,冰颈围便顺利拆开,如法炮制,接下来是冰毯、冰帽……
耳朵抱着这些东西来到救命恩人的床边,“我拆好了。”
“哦……好,那、那你帮我戴上。”
江晚是真的被烧傻了,他居然让一只狗给他戴降温用品,他也不想想狗能做到吗。
江晚真的没想。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他很难受,热得慌,也疼得厉害。
“好。”
耳朵左手抬起江晚的脑袋,右手摆弄着冰帽把它套到江晚的脑袋上,随后把拉扣系在松紧合适的地方。
接下来是冰颈围,这个简单,只需要套在脖子上就可以了,但是想了想,耳朵还是把它转了个方向,不然救命恩人躺在床上肯定会压着冰颈围,脖子肯定不舒服。
然后是冰毯,他把江晚的脑袋放好,随后走到床边把江晚身上被踢到一边的被子彻底卷走放在沙发,把冰毯覆盖在他身上。江晚疼得出了一身冷汗,浑身也热得不行,等到耳朵把降温用品全给他用上他才感觉能稍稍喘口气。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在给他擦脸,是耳朵吗?耳朵怎么给他擦的?把毛巾套在爪子上用爪子给他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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