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也就是江晚他爸,被撞得愣是一点也没动弹,稳稳接住了江晚。
江晚不信邪,站直身体又撞了一下,他爸还是没动,反而疑惑地看他。
江晚再接再厉又撞了几下,依旧是同样的结果,除了最后一次,江望好像理解了他的想法,在他撞上去后配合地后退了一小步。
“我想死你了!”江晚拉着他爸又往回走,接过耳朵的牵引绳,看着他爸他妈抱在一起,庆幸自己下飞船前已经提前抱过他妈妈,刚才又以冲刺的速度抱过他爸。他现在就不跟他们两个抢了。
“汪汪——”
耳朵用后腿支撑站立起来,往江晚身上蹦,江晚顺势蹲下抱住耳朵。
……
这里很好,景点很有特色,东西好吃,衣服好看,除了太阳有点大。
江晚捞起自己的短袖,看着黑白界限分明的胳膊,四周看了眼,一时没找到要抱着干嚎的对象,在小黑和耳朵之间,他选择了耳朵。
对不起小黑,蝴蝶太小了,抱着不得劲。
“耳朵——”江晚喊着。
哐当,门被耳朵大力推开,他急急跑到江晚身边。
“汪——”
怎么啦?
江晚举起自己的胳膊,示意耳朵看上面黑白分界的部分,“你看——我就来这两天,就两天就被晒成这样!”
江晚抱着耳朵开始哭,“等到我上大学,我估计都和小黑一样黑了,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耳朵消化着江晚说的消息,想着等主人哭完,他就去找主人的妈妈要她说的“防晒”,虽然语言不通,但耳朵总会有办法的。
而此刻的重点是,要怎么安慰他主人。
“汪呜——汪——”
不要难过,会白回来的。
可惜江晚听不懂他的狗语,耳朵也知道。所以他现在还是安安静静陪着他主人好了。耳朵费力地腾出一直爪子踩踩江晚的腿,又冲出江晚手臂的包围,摸摸他的肩膀,最后用脑袋贴贴江晚的脸,贴完左边贴右边,贴完右边再重复。
“汪呜——”
不要难过啦。
江晚依旧抱着耳朵,林宣敲了敲被耳朵撞得已经敞开了的门,“我们等会儿要去坐缆车,你去吗?”
江晚松开耳朵,从地上爬起来,把晒黑的手臂举到他妈妈面前,“我被晒得好黑,我有点不想去了。”
林宣扫了眼江晚的手臂,从包里掏出一支防晒,“不想去就不去吧,如果你后面想出门,就擦防晒,那我和你爸先走了?”
“嗯!妈妈再见!记得帮我打包点好吃的回来。”江晚接过防晒,朝他妈妈挥手。
“好。”林宣笑着跟江晚挥手,“不会饿着你的。”
临走前,林宣把房间门拉上,江晚一下瘫在地上,觉得不舒服,又爬起来挪到床上再躺下。
耳朵原本也随着江晚的动作瘫在地上,见江晚又转移到床上,他自然也不会再瘫在地上。
于是一人一狗都躺在床上。
……
耳朵自从跟着江晚来到这个地方,他就觉得浑身有一股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的感觉,有些时候是嘴巴痒,有些时候是骨头疼,有些时候又跟很久以前被江晚抱在怀里一样很舒服。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但是他知道,只要离江晚越近,他的难受的感觉就会减轻,舒服的感觉会更加占据上风。
耳朵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观察着闭上眼睡觉的江晚,随后他又把眼睛闭上,细细感受着江晚呼吸的频率。
他确信,江晚已经睡着了。耳朵再次睁开眼,他首先去到房门处,检查房门是否关拢,又跑到窗户边慢慢拉上窗帘,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
耳朵喜欢这样的环境,他爬上床,小心挪到江晚身边,把脑袋压在江晚肚子上。
然后——
他被睡梦中的江晚推开了。
耳朵再接再厉,这次他换了个地方,是胸口。
然而靠着江晚胸口的时间还没有在肚子上的时间长,江晚就再次推开他,翻个身继续睡觉。
耳朵爬起身,围着江晚转了好几圈都没发现一个合适的可以靠又不被他主人推开的地方,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贴着他主人睡觉。
贴着后背还是贴着胸口呢?
还是贴着后背吧。
耳朵躺好后把自己毛绒绒的爪子搭在江晚的手臂上,随后闭上眼和他主人一样开始睡觉。
只不过他睡不着。
他浑身的关节都开始发疼,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就连脑袋也疼得厉害,比之前他被人踩的时候还要疼。
“汪呜……”
耳朵好疼……
“汪呜……”
好疼……
模模糊糊中,耳朵感受到江晚在摸他的脑袋,“怎么了?很难受吗?”
“汪呜……”很难受……
但神奇的是,被江晚摸过的地方开始不疼了。
耳朵费力地爬起来,开始往江晚身上钻,恨不得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和江晚贴着。
只有贴着才不难受。
江晚看着萎靡不振的耳朵,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捞过床边的光脑,搜索附近的救助所,但就算离这最近的也在十几公里以外。
江晚把耳朵抱在怀里,一边安慰他一边起身,“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去看医生,马上就不疼——”了。
江晚一下子被压倒在床上,话都没说完。
而压倒他的罪魁祸首是耳朵。
是变成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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