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客没有给温特沃斯戴上手铐,他知道,男孩绝对不会逃跑。
在杳杳冥冥的光线里,只有天边一小片橘黄色的云,是那样的显眼。
从槲寄生足球场的会客室,到大门口的这一段距离里,温特沃斯和林客并肩而行。
他们身后跟着一大群奥兰多家的保镖,在槲寄生足球场外等着的是戴伦家的保镖。
林客和温特沃斯,正在从一群人走向另一群人。
林客走得很慢,因为温特沃斯身上的伤太重了,尤其是还没来得及上药的腿,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下来,肯定很疼的,而且再不处理,可能就要感染发炎了。
“你还能走吗?”林客没有转过头,仍然在目视前方,面不改色,声音却清楚地传到了温特沃斯的耳朵里。
温特沃斯用余光瞥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人,说:“还行,小问题。”
林客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继续往前挪。
温特沃斯故意稍微慢了半步,从侧后方的方向,看着林客。
夜晚里,只不远处的一盏路灯亮着,温特沃斯只能看到林客黑漆漆的剪影。
有力的肌肉被束缚在裁剪合身的西装下,肩膀宽厚,上半身呈现一个完美的倒三角形,游泳健将都不一定能有林客这样漂亮的身材。
他露出来的小半张脸虽然很凌厉,但是林客的鼻头处,却是钝钝的一个半圆。
月光和路灯一起照下来,林客的鼻骨边缘处,正隐隐地泛着柔光。
真好看。
怎么这么好看?
温特沃斯看得痴了,往前走了一两步出去,都浑然未觉。最终,疼痛将温特沃斯拉回了现实世界——他虽然觉得腿上的伤是个小问题,但是还是挺疼的。
于是温特沃斯低下头,只顾着脚下的路,不敢再看林客。
可是,温特沃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他看着林客的皮鞋,一步一步地跟着对方走。
林客的皮鞋柔软又合脚,上面没有任何的标志和装饰,应该是手工定做的,侧面隐隐能看到制作者的签名刻印。
光线太暗了,温特沃斯只能看到隐约起伏的字样纹路。
在林客走路的时候,西装裤的裤腿会被往上带一点,这时,温特沃斯就能看到林客的脚踝——被黑色的袜子包裹住,一截细瘦的骨头。
林客的跟腱长,小腿的形状肯定也很好看,他很适合穿长筒袜,林客会踢足球吗?
突然,温特沃斯视线里的皮鞋停了下来,这让他回过了神,抬起了头。
林客的表情有点不忍,他没有再顾忌背后跟着的穿着蓝色制服的人,转过头看着温特沃斯:“很疼?”
温特沃斯愣了两秒——怎么还是这个问题?答:“还行。”
林客皱了皱眉,似乎在犹豫。
温特沃斯没说话,只是突然感觉到风。
额前的碎发挠着温特沃斯的脸颊,让他感觉到痒,又觉得热。
可现在是深秋了,这里又是郊区,天一黑,温度就会直线下降,他怎么还会感觉到热?寒冷会让人心跳加速吗?
温特沃斯还没来得及把这个问题想明白,就感觉自己脚下一空——林客将温特沃斯打横抱起来了。
轻微的失重感涌上了温特沃斯的心头,让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林客的肩颈,一声惊呼差点脱口而出。
只是,温特沃斯看到林客的脸的时候又愣住了,那一声惊呼也变成了一口甜蜜的糖浆,堵住了他的咽喉。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林客已经松开了眉头。
林客看起来很开心,似乎终于做成了一件他很想做的事情。
温特沃斯知道自己应该悄悄地消化这一份喜悦,因为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并且为此感到惊喜。
只是这一口吞下去的糖浆,又变成了一只飞舞的蝴蝶,快乐地从温特沃斯的嘴里跑了出来。
温特沃斯实在太开心,所以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
林客听到了温特沃斯的笑声,侧过头去看自己怀里的男孩,问:“笑什么?”
“你没有整过容吧?”温特沃斯决定从头开始问。
林客有些错愕,这个思路是不是跳得太快了?和现在的局面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但是他还是耐心地回答了温特沃斯的问题:“当然没有。”
“天然的?”温特沃斯继续问,他的声音很小,很轻柔。
林客感觉温特沃斯很困了,随时都可以在自己的怀里睡过去,又轻得像风一样,自由得立刻就要离开。
仿佛刚刚在会客室里,那个对着埃尔说“我想要你的命”的温特沃斯,和林客怀里的男孩子不是同一个人。
林客有幸看到老虎收起了爪牙,变成了一只猫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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