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周末结束，周始知苦哈哈去学校上课。
云溪小学每个年级设有四个班，在这个三楼办公室里就属周始知课最多。她虽带四年级语文，但因刘媛离职学校老师不够，便因年轻被主任抓去兼带六年级两个班的英语。全部都是主科，一上就是几节连堂，几天下来周始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中午放学去食堂吃饭，周始知落了单正端着餐盘找座位，刚物色好鲜少人的空位便被坐在东北角小长桌上的人叫住，“小周老师，小周老师，这！这！”
张嘉夕热情挥着手。
周始知顺着声音望去，发现小长桌上坐了三四个同一办公室的老师，跟周始知的关系仅限于点头问好的程度。
感受着众人打来的目光，周始知忍着想逃跑的举动，故作大方地挥了挥手，随后便被张嘉夕安排到她对面坐。
小长桌上的同事因为周始知的到来相互寒暄了好一阵，才说回方才未尽的话题。
老师间的话题无外乎是那几样，工作、学生、薪水、家庭，但这些周始知都不感兴趣。她像透明人一般专心吃着饭，旁人聊得兴起偶尔想起她时问几句，周始知才像刚开机一般反应过来，含糊其辞地给个大概的态度。
众人见周始知不肯交心，后续也觉没意思便不再问她了。
小长桌上话题滚了一圈，最后不知怎么落到了上周五晚发生的那件事。众人虽听了一耳，但具体过程并不细致，忍不住问当事人：“小周啊，你们班那学生李玉龙是真的寻死吗？现在怎么样了？他爸真瘫了？”
周始知咬着排骨，不知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答：“不是。孩子脚滑不小心掉水里了，一时抽筋又没游上来，当晚已经没事了，只是有些人不知情便传得吓人了些。”
周始知想起周一开会时，领导三令五申班主任要多多开展防溺水教育，及时通知学生、家长注意小孩的人身安全，明显是被李玉龙的事吓到了。
“那他爸呢？真的瘫痪了？”坐周始知旁边的梁玉珊忍不住问。
周始知不想过多透露李玉龙的家事，含糊道：“这个还不清楚，得看医院那边怎么说。”
“哎呦呦，这可怜的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呢。”
“他三年级的时候我还是他数学老师呢，这学生成绩不错，学习态度也好，就是摊上这么个爸，以后可有得苦咯。”
“你说他上完初中不会辍学吧，就他那个家庭，哪有闲钱上高中。”
……张嘉夕见众人说不到她想要的重点，喝了口汤若无其事道：“我听说当晚的情况可凶险了，若是救人的再晚上那么一步，这可怜孩子就……”
“哎，对啊，我听说救李玉龙的好像是小周表哥吧？”梁玉珊看向周始知。
张嘉夕挑了下眉，见终于有人上道了。
周始知见众人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有些紧张：“呃，是，当晚我们及时赶到。我表哥他水性好，便顺手救了玉龙。”
闻言，梁玉珊双眼放光：“哇，我听玉龙那孩子说得可夸张了。说什么你表哥就像孙悟空一样咻地就出现了，再睁眼他就到岸上了。”
周始知汗颜，尴尬道：“是、是吧。”
听梁玉珊净说些没用的，张嘉夕内心不耐地啧了声，尔后她面带微笑地看向周始知，故作无意插入：“我上周陪女儿去医院看病撞见了小周和她表哥呢，当时小周表哥正打着点滴不知是不是因为落了水才着凉的？”
周始知不知为何话题的走向离裴渝越来越近，她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或许吧，不过没什么大碍。”
“哎哟哟，瞧瞧这见义勇为的小哥，老天爷真是近视看不清好人，反把人弄生病了。”
“陈姐，话不能这么说。这云溪晚上那么冷，夜里稍不注意添衣保暖，隔日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
“这人做了好事老天爷还不晓得庇佑，不是近视是什么？别跟我扯那些。”陈荷平日里有些迷信，众人见她如此也习惯了。
周始知怕她们问太明白，胡乱扒了几口便想找借口离开。不想张嘉夕提前看穿了她的意图，赶忙道：“对了玉珊，你之前不是说择偶标准只要老实善良的就好么？我看小周表哥就很不错啊，河里那么凶险都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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