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把视频切换至语音,听着时宁语无伦次的倾诉,在搜索栏敲入“周天域”三个字。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张赏心悦目的全身照。身高腿长,五官深邃,轮廓分明,又有天寰总裁身份加持,纯纯霸总文里走出的男主角。难怪时宁深陷情网,搞了半天是见色起意。
谭佳瞬间理解学弟为什么单身多年,这种仙品男人,在学校打着灯笼也难找。恋爱几个月就直接求婚,绝非玩弄感情之人。
“原来你喜欢这个类型。”
“没想过类型,发现喜欢已经晚了。”时宁抓过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大口。把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事先我一点都不知道。当时看他拿出戒指,我简直怕极了。”小网红喝足了水,战战兢兢缩进被子里,才感觉身体稍微回暖些。
从热恋到求婚,整个过程让谭佳越听越觉得古怪。各种不合常理都堆砌在一起。之前她以为时宁的对象只是个普通的公司管理层,工作原因经常出差,不得已两人只能聚少离多。没想到学弟竟是被身家上十位数的天寰总裁养在别墅里,金丝雀般孤零零等待主人的眷顾。
“他其实对我挺好的。”时宁渐渐平静下来,“精神和物质上都很照顾一直很尊重我。真的,今晚推开别墅门的那刻,我就决定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想到两人还没有身体关系,谭佳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忙问起周天域的身体状况。
时宁破涕为笑,羞赧答道,“那方面应该挺强,我有感觉。之前就准备比赛后春风一度,结果又被事情缠住,才拖到现在。”
“他点燃了我身体的欲望。”
作为曾经的心理咨询师助理,仅凭单薄的口述,就知道时宁的内心早已溃不成军。如果真如学弟所言,情到浓时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不失为人间至乐。
“你可以自由支配身体。”谭佳启齿,“不过成年人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保护措施一定得做。”
时宁点点头,忍不住发出呜咽,“学姐,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得结婚?”
小学弟的事业正处在上升期,此时结婚的话,之后的所有伴侣就可以光明正大分享。如果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在谭佳眼中,答案基本呼之欲出,可周天域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谭佳狐疑地翻了翻网页,这位在财经杂志屡上头版的天之骄子之前没有任何绯闻传出过,感情经历干净的好似白纸。初恋纯情大男孩?配上那张极具侵略性的俊脸,恐怕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公开资料显示,周天域幼年丧母,中学时又遭遇过绑架,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海外读书,直到前几年才回来继承家业。一般这种长期与家庭疏离的孩子,内心里不会特别有安全感。此时如果遇到真挚感情,深陷其中渴望结婚倒也说的过去。
虽然谭佳对这个结论并不十分相信,但思来想去,也没有其他可能。“能告诉我拒绝他的原因吗?”谭佳循循善诱,“帅气多金,对你尊重又深情,更重要的,你也喜欢他到骨子里。”
时宁支起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这一刻又觉得寂寞蚀骨,很想念周天域滚烫的怀抱。
“如果能一直相爱,结婚不结婚都能一直幸福下去,何必用繁文缛节束缚感情?”
“如果哪天不爱了,道声再见各奔东西就好,为什么要专门跑到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呢?”
谭佳被问的哑口无言。这段日子她接触过不少婚姻破碎的案件,在长年累月地折磨下,原本幸福的日子变得一地鸡毛。在伤害大小和麻烦程度上,离婚和分手从来不是一个重量级。
厚厚一本装订成册的婚姻法,写满对财产和权利的保护,却无法为幸福打包票。
“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时宁坚定地说,“我要爱情和幸福,不要牢笼枷锁。”
几年前微雨的春日,在图书馆前落满粉色花瓣的樱树下,谭佳抱着新借的德日民法典,被背着画板的清丽少年拦住去路。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心理咨询室以外的地方见面。积年累月造成的伤痕渐渐愈合,他终于决定斩断手铐脚镣,哪怕破皮流血也在所不惜。
眼前的少年如樱花树般瘦削昳丽,没有打伞,任凭斜风细雨打在脸上,破碎又顽强。不同于心理室见过的其他病人,没有絮絮叨叨地倾诉,也很少内耗折磨,跟着咨询师的诱导慢慢认清现实,勇敢的提出自己的诉求。
“学姐,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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