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是宫人犯了事,或者皇上只是想要给德妃换一波宫人而已,也不一定是被关了起来……”
沉婉嘴里这般说着,眉头却还是紧锁着。
“是吗?”被沉婉这么一说,安乐也疑惑起来。
“是啊。”
“德妃不还是好好地待在宫里吗?”
只是可怜了一屋子伺候的人,这么想着,沉婉还是后怕起来,若是她这一屋子的人要被换的话,她就真的要发疯了。
沉婉开始回想早上顾樘离开的时候自己有没有说错话。
安乐看着沉婉一会皱眉,一会沉思,俨然也是一幅被吓到了的样子。
真的是,安乐差点翻起白眼,至于吗一个个的,她清了清嗓子道:“我皇兄虽然脾气不好,可从来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可能只是延禧宫的宫人犯了错,皇兄为德妃清理呢。”
“是,全都被清理了。”
沉婉的话刚出口就懊恼地闭上了嘴。
“哦?”
安乐挑了挑眉,“你刚才说什么?”
现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跟刚开始坐在一起尴尬的气氛完全不一样。安乐更是话多得好像她与沉婉从来没有嫌隙过似的。
沉婉摇了摇头,她拿走了小宝碗里的一根小肉干:“我刚刚说话了吗?”
小宝哼哧哼哧地嚼着嘴里的肉干,压根没注意到少掉了一根肉干。
安乐闻言瞬间瞪大了眼。
须臾过后,她看着沉婉不自然的眼神,放过了她:“瞧你,以前那比我这个真公主都高的气焰去哪儿了,我又不会真去皇兄那里告状。”虽说跟变了个人似的,可这变得也太彻底了吧。
安乐摸着自家的傻狗,她说着又哼了一声,“我跟一些动不动就喜欢撒娇告状的人不一样,我才不屑于告状呢。”
某些从前最喜欢撒娇告状的人听到安乐的意有所指,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公主也知道你是真公主。”
“噫呀~”安乐就没怎么听沉婉喊过自己公主,乍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只是皇上后宫里的一个妃嫔,论气焰哪比得上真公主?”沉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更加阴阳怪气了起来。
“够了,别再叫我公主了。”安乐简直要唾弃自己了,她快觉得自己还是跟从前一样和沉婉吵架比较好,“饶了我吧。”
哼,傻狗有个傻主人,沉婉继续道:“公主有一个护着她的哥哥,就是想去皇上那里随便说些什么我也没办法呀。”
安乐翻了个白眼,她习惯地反驳沉婉:“说得好像皇……”
话出口她就转了个弯,“说得好像你哥哥不护着你似的,你哥哥可比我哥哥更像哥哥。”
安乐说完就想“呸”自己一声,皇兄就没有宠过她,哼。
她看沉婉不爽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她既有哥哥宠上了天,皇兄又将她宠上了天,在这样的比较下——她这个真公主简直就像
一个假的,她本就少有服气的人,更别提沉婉平日里对她也是趾高气昂的。
安乐想起从前就是一肚子气,她愤愤地薅了一把小宝的背。眼下沉婉都失宠了,她反而还顾忌起她的心情了,安乐继续唾弃自己。
沉婉也想给安乐一个白眼,先前她不做人的时候还少了?现下这么体贴她:“有什么不能提的。”
这般想着沉婉真给了安乐一个白眼,“不就是沉昭仪失宠了吗?”
“不就是什么沉昭仪失去帝心了?”不就是这些话,有什么好不能提的。
虽然什么话都没有传到沉婉耳边,但是她猜都猜得出来外面会说些什么。
“嘿,你的心倒是大!”安乐乐了。
沉婉懒得搭理她,她拿起边上的葡萄渴水喝了起来。
不心大怎么办,她也做不了主。
安乐羡慕自己有哥哥宠着,可她怎么会知道,正是因为哥哥宠她,她才要收住气焰,她也想要护住哥哥。
安乐再多的羡慕也抵不上有一个当皇上的兄长。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谁的哥哥比得上她的哥哥呢,谁又能强得过他呢。
沉婉低眉喝着酸甜可口的葡萄汁。
日光照在沉婉的白皙的脸庞上。
安乐看着她,这个时候,连眼睫都乖乖的。
刺人的时候跟个刺猬似的,装乖的时候倒还是让人瞧得过眼。
安乐收回了视线。
小白的窝旁边放着一堆布老虎、泥人、陶瓷塑像、陶响球、噗噗噔,还有拨浪鼓……
安乐简直无话可说。
“你当养孩子呢,还拨浪鼓~”安乐嘴里嫌弃着,手却拿起了红色的拨浪鼓,她用拨浪鼓轻推了一下沉婉的膝盖。
……“哎?你犯了什么错?”
配上延禧宫宫人的大清洗,沉婉有一股后颈凉飕飕的感觉,她垂着眸:“犯了大错。”
额,安乐收回了拨浪鼓,她自己都说是大错了,那肯定是很严重了。
安乐没再追问了:“那你只是被皇兄关了几天还算好的了。”
“嗯。”
“我瞧你现在改过的心也蛮真诚的,皇兄早晚会原谅你的。”
沉婉又“嗯”了一声,只是这次比刚刚的声音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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