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我们走。”
南絮只带着歉意向沉婉屈膝福礼后才跟着安乐离开。
看着安乐火速离开,香兰她们才聚到沉婉身边。
“主子……”“是奴婢没用,没拦住公主。”
“主子放心,没有下次了。”
“无事。”沉婉抬手,“都忙去吧。”
春月担忧地看了沉婉一眼。
沉婉笑了下,“下去吧。”
须臾,她走到了窗边,打开了支摘窗。
要是一直这么脆弱,这日子恐怕都过不下去了,况且安乐也就这点气人的本事了。
——
安乐走得嗖嗖快,转眼间主仆二人就已经离开了承乾宫。
离开了承乾宫,南絮才低声道:“公主今日实在是过了。”
焉知他日沉昭仪不会重得帝宠呢,一下子就将沉昭仪得罪死了,不过好在公主与皇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日后就算沉昭仪
又得宠了,公主大抵也不会有什么事。
且这么多次下来,南絮已经看清了,每次都是公主去招惹沉昭仪,沉昭仪……实在是懒得搭理公主。
安乐自己还没趣呢,她嚷嚷着:“谁知道她会被皇兄打了嘛。”
虽说她看沉婉不爽,可哪里想到转眼间就瞧到了这么大的一个笑话,安乐的眉心微皱,皇兄未免也太过翻脸无情了吧。
南絮嘘了一声,她瞧了一眼宫墙边上的侍卫,叮嘱道:“小祖宗,声音小一点!”
声音再大一点,改明儿宫里就要传出沉昭仪被皇上打了的流言了。
哪里是被打的,“那明显就是磕头磕的嘛。”南絮凑到安乐耳畔道。再说了,要是打的话,皇上也不用亲自动手啊。
南絮想着承乾宫一屋子连带着主子都伤着了,可想而知前些天宫里发生的事情实在严重。
南絮突然庆幸自己伺候的是公主。
“磕头?”安乐也放低了声音,主仆两个一时倒有些偷偷摸摸的意味。
“是啊。”
“哦。”安乐悻悻的。没意思,跟被拔了羽毛的孔雀似的。
“你瞧见没,就是这样她还不曾折腰呢!”腰板挺得直直的,还不正眼瞧人。
“公主没看到,怎么知道沉昭仪没有折腰呢?”南絮摇摇头,都肿那么大的包了,在皇上面前,谁能不折腰呢?
“沉昭仪从前是一个多么有傲气的人啊。”换做从前,公主这样估计都要被沉昭仪打骂出来了,可今日沉昭仪也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公主打量。
沉昭仪姿态不减,南絮瞧了反而更心酸。
南絮叹了口气:“奴婢瞧着心里真有点不是滋味。”
她跟着公主跑承乾宫跑多了,倒是不跟公主一样讨厌沉昭仪,要南絮说,沉昭仪的性格与她们公主还有几分相似之处呢,南絮有时还觉亲切呢。
很明显公主与沉昭仪,一个是莽,一个是直。
“你心疼她?”安乐不乐意了,她蹙了眉,“你主子是谁?”
“你要搞清楚你是谁的奴婢!”
“奴婢自然是主子的奴婢。”南絮无奈道。
“哼,你知道就好。”安乐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不过……一段时日不见她是有点惨。”“是呀……”
主仆二人说着话就出了宫。
——
李怀恩收到信息后,安乐早就跑得没影了。
杯盏被重重地磕在御案上。
殿内伺候的宫人全都跪下了。
顾樘怒道:“她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竟然学会了私闯宫闱!?”
李怀恩也跪在地上低着头一时无言。
“公主人呢?”
“回皇上,公主已回公主府了。”
“她倒是跑得快,”顾樘冷呵了一声,“她去承乾宫做什么?”
“回皇上,公主去承乾宫做了什么,这个奴才不曾探到,只知道公主待了一会就走了。”
“不用探,她整日里除了,”说到这里顾樘顿了一下,忽地有些无奈。
须臾,顾樘冷声道:“告诉她,再有下次,就让钱嬷嬷去她的公主府住上一段时间。”
公主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钱嬷嬷了,李怀恩忙应下了。
……
“一个两个,都让朕不得安宁。”顾樘有火发不出,隐隐地总有种什么都失去了掌控的感觉。
心头一簇邪火乱窜,顾樘干脆直接吩咐道:“明日中秋就算了,后日就让钱嬷嬷去公主府。”
没有下次了。
“是朕……给她的权利。”去闹腾。
李怀恩不知皇上是指哪个她,只是接着应下了。
“……朕也非要如此,实是她先前太不像话,谁会争风吃醋成这样?”
“就是别人争风吃醋从来也只有让别人吃……的份,”顾樘轻嗬了一声,“她倒好,自己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吃了那么久。”
这次李怀恩听懂了皇上在说哪个“她”,也知道皇上说的吃是吃什么,可李怀恩将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捂
死。
顾樘轻声呢喃,“朕的颜面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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