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过门的夫人怕是情况不太好,你倒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
宋元落抢回帕子塞进自己袖子里,果然没多久就见黎簌簌被大理寺官兵押了过来。
尉迟砚冷哼一声:“早晚会有这一天的,他黎云景还以为做个皇城司指挥使就能无法无天了,真当大理寺是吃素的?”
“我看你当皇城司指挥使的时候就挺无法无天的呀。”
“这说明,皇城司指挥使不重要,谁做才重要。”刁琉贼眉鼠眼地凑过来加入他们的话题。
尉迟砚当即满意地长喟一声,“终于有人说了,好兄弟,这下我舒服了。”
宋元落笑着摆正身子看向哭哭啼啼的黎簌簌,她的眼中此刻已全然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黎云景不敢直接对大理寺动武,也不敢镇压激愤辱骂黎簌簌的百姓,只好去向容王求情。
容王身体有疾不参与夺嫡,又不像魏王声名狼藉,朝中的官员基本上和他关系都不错。
可此刻面对黎云景的求情,容王却只能叹气扶起他,温厚却不通情:“簌簌若非真凶,祝大人自会还她公道。云景,你此举才真正败坏了簌簌的名声。你难道想让她背着凶手之名在这崇礼书院藏一辈子?”
“殿下,给我七日,不,三日,三日我一定能找出真凶。大理寺地牢阴暗潮湿,簌簌她自小娇生惯养,吃不了那个苦——”
他话没说完,一个鸡蛋已经从人群中飞出砸在了他脑袋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百姓再次被激怒。
“蠢货。”宋元落低声骂了一句,将慕糯之护在身后。
不消片刻,萧朝搴便也到了。
“来早了。”宋元落无奈地看向其他人,“这场戏看来一时半刻是散不了了。”
话才说完濮翊扬就伸手递了一个油包过来,细绳解开里面是各色糕点蜜饯。
“你小子突然有点顺眼了。”尉迟砚毫不客气地塞了一块到嘴里,就被宋元落用手背拍了拍胳膊,“我们去那边看戏。”
几人很快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到了树荫下,又抢了刁琉的外衣,开始看萧朝搴的表演。
这位肃王一到就先给了闹事百姓一个下马威。
宝刀出鞘往下用力一砍,泥地生出半丈裂缝的同时,远处的杨柳也被隔空劈成两半,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这比倒拔垂杨柳还厉害了。”宋元落喃喃赞叹一声,抬头却见濮翊扬正好朝她看来。
“我也可以做到。”后者说。
她一愣,大脑宕机的同时萧朝搴已经开始说话了,“王兄不在家吃药,来这管什么闲事。”
宋元落的注意力当即被那边所吸引,看向萧朝搴的眼神更显佩服。
这货讨厌归讨厌,猛也是真猛啊。
“我有点好奇了,如果最后他和黑心狐狸赢了,两兄弟之间又会怎么分配皇位?”
刁琉当即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位宋娘子还真是什么都敢问啊。结果偏还有人敢答——
尉迟砚早见怪不怪,接话道:“肯定是萧四,萧七只能当个谋士。”
“可是会有不想做皇帝的皇子吗?”宋元落嚼着蜜饯挠了挠脸颊,“权势面前,亲兄弟反目的我也见了多了。”
“你才活几年啊就见得多了?”
“诶,你们听过狐假虎威的故事吗?”
“没听说。”
“又是闲书上的?”“什么是闲书?”
“讲故事啦?”
四人一起开了口,却以慕糯之的最为清亮。她说完就双手合掌往脑袋上一枕,熟练地倒了下去。
这是准备听完故事入睡了。
宋元落被她可爱到,捏了捏她的脸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只虎,山下村庄的百姓都怕这只老虎。有一年冬天,老虎饿了,又懒得下山,就把自己的三根虎毛给狐狸,命令他去村民手里抢些吃的回来。狐狸拿着老虎的毛果真吓跑了所有村民,可是他却不想把吃的给老虎了。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偷走粮食远走高飞?”
“藏好吃的回去骗老虎没有抢到。”
“设个陷阱把老虎杀了,永久独占粮食。”
“要我说还是藏一部分,交出一部分最安全。”
尉迟砚和刁琉一人一句瞬间想出了十来种法子,不过宋元落却一直没有开口。
等两人渐渐没了想法,她才好奇地看向慕糯之,“阿糯觉得呢?”
“唔,老虎是坏人,狐狸也是坏人,后来他们打起来了,我们就把他们都推到陷阱里去。”
尉迟砚和刁琉皆是一愣,琢磨了一会儿却见宋元落已经小口咬着绿云粟饼津津有味地看起了肃容二王的热闹,好似结束了这个话题。
尉迟砚没忍住扯了扯她的袖子。
“嗯?”宋元落回头看了他一眼,余光又看见刁琉的眼神,随意道:“就是一个听来的故事,你能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没有谁对谁错。”
说完便摆正了身子,不过片刻后却又扭头看向濮翊扬,“濮侍卫刚刚没说。”
“你好奇?”
宋元落微扬眉梢,轻轻应了一声。“不过拿着几根老虎毛,有什么好怕的呢?若是我,便趁机打死那狐狸,扒了他的皮再扮作他的模样潜入老虎洞,暗中杀了他。”
“咦,你真残忍。”刁琉啧啧了两声,“狐狸多可爱,怎么能剥人家的皮呢。”
“……”
“你呢你呢。”尉迟砚好奇地推了推宋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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