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顶绿帽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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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祭酒没有纳妾?”

“晁夫人先父是翰林学士承旨,在汴京学士心中威望很高。听闻她自幼家教严谨,诗书礼乐皆为翘楚,才德出众,冠绝一时。当年嫁给晁祭酒,算是下嫁。”

“难怪在这个三妻四妾的年代他能不纳妾,只不过这顶绿帽也着实离谱,龚自大长得不帅啊……”

“什么是绿帽?”尉迟砚眨了眨眼,费解地试图理解这番话,不过很快摆了摆手,“也不能这么说,先承旨几年前就已离世。更何况晁隐正虽然只是个祭酒,却是布衣状元出身,很受寒门一派的推崇。不然你以为萧七那只黑心狐狸刚才会那么忌惮?”

“黑心狐狸,这个称呼精妙。”宋元落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随即挨着脑袋颇为咬牙切齿地嘿嘿对视一笑,此刻怕是都巴不得扒了他的皮。

“咳咳。”身后传来咳嗽声,宋元落抬眼望去,便见濮翊扬脸色有些发白地站在一旁。

她顿时关切地脱下新换的大氅递了过去,“是不是在草丛里冻着了,快换上。”

“他武功那么好,还能冻着?”

尉迟砚狐疑地看向濮翊扬,宋元落在屋内换衣服时他可是神采奕奕,结果话音未落就听宋元落说:“他的伤才好,现在身子骨最虚了。”

“呵,你倒是护短。”

尉迟砚切了一声,又见他父亲的小厮跑过来找他,便摆手离开了。

……

晁府不大,不过为镇国侯单独留出了四居别院休息。尉迟砚转着匕首哼着歌一踏进屋内,一个花瓶就朝他直接砸了过来。

他低呼一声抱头避开,就听见他父亲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看你那孬样。”

“有其父必有其子。”尉迟砚视线从花瓶碎片上移开,吊儿郎当地笑道。

镇国侯顺手又是一个茶盏朝他砸去,竖着手指气愤道:“竖子,平时你怎么胡闹我都忍了,这夺嫡之事我对你是千叮咛万嘱咐,你怎么就是不听!”他叉着腰气得来回踱步,恨铁不成钢道:“多少人因为父握有兵权对我镇国侯府虎视眈眈,便是陛下亦是圣心不可揣测。为父素日战战兢兢,是如履薄冰,你倒好,让你不要去搅浑水你偏要胡闹,我看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尉迟砚对着喋喋不休的训话也是习以为常,在一旁闷声不响地站着,好半天才委屈地轻声嘀咕一句,“我又没胡闹,我是在破案。”

“破案,你这么多年正儿八经破过什么案?”镇国侯冷嗤一声。

尉迟砚当即梗着脖子不服地反驳,“那鬼新娘的案子不就是我破的。”

“那是你破的?”

尉迟砚晃了晃脑袋,心虚地又不吭声了。

过了几息才闷闷地说:“反正无论我怎么做您都觉得我是废物。”

“你难道不是?”

“随您怎么说,横竖我这皇城司指挥使是陛下直属,您管不着。”

他说着也不管老父亲的脸色,一脸毫不在乎地迈出了屋子,走老远还能听见他父亲在身后的咆哮。

“逆子,逆子!天亡我镇国侯府啊!”

等一出院子,他刻意扬起的嘴角终于是垮了下来,见四下无人,便有些闷闷不乐地在湖边找了块空地直接躺了下来。

他倒是要看看,躺着看天空是不是真能像宋元落说的能变得神清气爽。

天空灰蒙蒙的,连片云朵都没有,难看极了,尉迟砚越看越烦躁,心想那臭丫头果然在耍他。亏自己对她那么好,结果她宁愿百般维护一个奴才,也不愿讨好他这个万人嫌。

也是,他本来就是万人嫌。尉迟砚想到这用手臂挡着眼低声笑了起来。

“小侯爷怎么躺在地上,别着凉了。”忽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尉迟砚移开手,发现是老朋友——晁夫人的外甥女柳奈落。柳奈落本是洛阳人士,父母双亡后来汴京投靠了晁夫人。晁氏夫妇那时久未生育,便认了她作干女儿。后来晁夫人生了孩子,她的处境就变得有些尴尬,便主动去了灵泉寺清修。恰好尉迟砚母亲去世需由灵泉寺高僧诵经,因此同她相识。

“你下山了?”

“姨母说今日家中有宴会,就将我接了过来。”柳奈落说着有些羞赧地用手背点了点头脸颊。

她已值适婚年龄,晁夫人此次是让她来相看世家郎君的,但这话她自然无法同尉迟砚明说。

尉迟砚倒并未留意她的窘迫,抬着下巴眼底流露出一丝戏谑,几番欲言又止。

“你,你姨母,她,那什么,嘿嘿嘿……就,同,同,哎,算了。”他扶额闭了嘴。

柳奈落看着他纠结的模样没忍住捂嘴莞尔一笑,“你怎么了,怎么变成结巴了?”

“算了,等查清楚再说。”尉迟砚挠了挠头,从地上一跃而起,说了句“走了”就大大咧咧地抬起了步子。

“欸。”柳奈落轻声唤了一声,见他转头懵懵地看来,弯眼笑道,“你查案注意安全。”

尉迟砚便又转回身,随意地向后摆了摆手,大踏步向前走去。

……

十一月廿六,宋元落正在窗下撰写《闲书一则》,菀柳便笑着走了进来。

“尉迟侯爷邀你去趟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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