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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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五月初八。早起上朝,散朝后回院,看到玉婷指挥丫头收拾行李。

“爷,”玉婷迫不及待地告诉:“今儿一早奴婢领绮妹妹进宫给娘娘请安。娘娘说御驾在这山东地界停不少日子了,十三阿哥封禅也回来了,嘱咐奴婢收拾行李,省得临行时忙乱。”

我认同:“母妃虑的周到,刚皇阿玛已谕旨钦天监看时辰,想必很快就有启程的旨意!”

为绮罗生病发烧,端午落水的事一直拖而未决。现绮罗既是好了,眼见又将坐船,我以为我得跟绮罗摆个态度。

“你收拾吧,”我告诉玉婷:“爷去瞧瞧你绮妹妹!”

绮罗歪在炕上,望空发呆,还得春花提醒,才起身请安:“贝勒爷吉祥!”

“起来!”我拉起绮罗,炕上坐下:“身子好了?”

“是!”

我点头:“后背的淤伤呢?爷瞧瞧!”

“是!”

绮罗脱去外衣,中衣,露出后背大片的黑紫——比我预想的更加严重。

我看着生气,一把扯住绮罗的发髻,逼问:“怎么下去的?”

绮罗唬了一跳,握着胸回我:“奴婢瞧龙舟没注意。扰了贝勒爷的兴致,是奴婢的罪过!”

“没注意!”我气笑。

观赛龙舟最好的位置就是船头皇阿玛皇太后所在处。跑船尾去看龙舟,哄鬼呢?

三天时间,绮罗都不肯用心编排个像样的谎来哄爷。绮罗如此有恃无恐,自然是没拿爷当事。

“绮罗,”抬手轻抚绮罗背上的淤青,我提点绮罗妇人本分:“爷说过就喜欢你这身子和这张脸!”

“是,”绮罗抬手来解我衣扣:“奴婢这就伺候贝勒爷。”忍无可忍,扬手一巴掌扇绮罗脸上,“啪”一声脆响,我恨声骂道:“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爷夜夜搂怀里疼她,她却自轻自贱,学妓女跳楼。

“伺候爷,委屈你了?”我越想越恨,“啪”又一巴掌:“见天的寻死觅活,到底做给谁看?”

年羹尧吗?

绮罗哭泣求告:“贝勒爷,奴婢真是失足。自打伺候了贝勒爷,奴婢从未有过异心。还请贝勒爷明鉴!”

“明鉴!”

爷亲眼所见,还要怎么明?怎么鉴?

我气得再次抬起了手,但瞧到绮罗白玉面庞上已肿胀起来的指印,又忍耐放下,叫人:“高无庸,请侧福晋过来,代福晋行家法!”

后院多的是磋磨人阴私手段。我得让绮罗知道若没得爷头里护着,她会是个什么下场。

绮罗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不避不让地站得纹丝不动。

没规矩不成方圆,绮罗再不能任性胡闹!

春花悄没静息地进来,拿衣裳替绮罗披上,扶住了绮罗……

“爷,”玉婷一见我立刻关心问道:“怎么了,这是?”

看我不说话,玉婷转对绮罗:“绮妹妹,又怎么了?前儿大节下掉水里,我因见你病着,便就没有理论,不想,今儿又招爷生气。”

“糊涂东西,”玉婷呵斥绮罗:“还不赶紧跪下,与爷请罪。”

绮罗站着不动。

我想起早前我好心教绮罗规矩,绮罗跟我装傻充愣的故事,越发恼恨:“玉婷,绮罗目无主子,不值你替她求情。”“你只管照规矩罚她!”

使她知道爷府里的尊卑贵贱,恩宠刑罚。

玉婷思一刻,上前来扶着我道:“爷,绮妹妹目无主子,照规矩要受一百零八根金针穿身的妇刑。”

绮罗闻声浑身一颤,玉婷嘴角泛出冷笑,方跟我讨情:“只是这出门在外,人手器具均不凑巧,依奴婢的主意,不如让绮妹妹板著。”

板著是宫里主子惩治宫女的常刑,简单易行,不伤皮肉,宽严随心。比如一般惩治一个时辰,想宽,就半个时辰,严,就加到两个,三个时辰。再多,那就是要命了。

想着绮罗那把细柳软腰,我点了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转身离开。

但罚半个时辰也还罢了。

一来教训绮罗家法,使她再不敢无事生非;二则替玉婷立威,不让琴雅一枝独秀;三替玉婷卖绮罗一个好儿,方便她笼络绮罗;四自然是妻妾相合,灭了外面的谣言。

……

坐在书房里,掐着佛珠听座钟滴答。

西洋进来的座钟两刻钟当一声,半个时辰当时辰数声。

在听到第三次钟响之后,我长叹一口气,玉婷若只这样,是不可能笼络到绮罗的。

而绮罗撑到现在还没晕,显见得是憋了气死撑,不接玉婷的好。

这一个两个的,没一个叫爷省心……

直等皇阿玛起驾旨意传到,钟已然都敲过了四回,过了一个时辰了,玉婷方才来回我:“爷,皇上谕旨起驾,奴婢便解了绮妹妹的禁,使秦栓儿秦锁儿送她上船歇着!”

我点点头:“辛苦你了!”

心里则很不以为然——玉婷实在不堪与谋。转念想到绮罗,我愈觉心酸:过去半个月爷跟她同床共枕,耳鬓厮磨,搁她心里竟赶不上跟年羹尧的遥遥一面?

爷真就这么不堪,不值当她一顾?

绮罗对爷狠心绝情不算,对她自己也这么狠!三层楼高的船啊,说跳就跳了。刚刚又是这样,死犟着挪刑……

伴驾登船回来我尤坐在书案后发呆,高无庸忽然回禀:“爷,秦栓儿来了。”

“叫吧!”我没甚精神道。

绮罗弃我不顾,我却还舍不得她。当着一众奴才,我自己都觉得丢人。

但人都进来了,我必是得问:“你主子现在怎么样了?”

普通宫女立一个多时辰的板著都少不了腰背僵直,头晕呕吐,绮罗患有心疾,还不定如何。

秦栓儿低头回禀:“回爷的话,奴才伺候奴才主子上船的时候,奴才主子腰不能直,一直合着眼睛没言语。”

果然伤到了!

“上船后,春花姐姐叫奴才和秦锁儿在舱外候着。奴才听到春花姐姐问主子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掉湖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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