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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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晌下朝回来,复问起绮罗。高无庸回:“早起福晋跟绮主子说了南巡的事。绮主子回屋后,散了赌局,使春花和金嬷嬷、徐嬷嬷收拾行李。”

闻言我想起春花、金婆子、徐婆子的可恶和各种不着调,随即吩咐:“秦栓儿,秦锁儿,你两个打现在起去伺候你绮主子。告诉她南巡准备事项。”

“喳!”两个太监应声答应。

“记得好生伺候,”我森然告诫:“不许出一点差错!”

似江湖人劫持那样的事,爷再不许发生。

……

一连五天没见绮罗。我实在是想她的厉害。临近傍晚我又问高无庸:“你绮主子今儿还干什么了?”

高无庸回:“爷,秦栓儿回说他和秦锁儿过去给绮主子磕头,绮主子没说话,徐嬷嬷拿了两个二两的银子荷包给他两个,吩咐他俩往后听秋花安排!”

我……

太监不是一般的奴才。关于太监的使用有严格的规定。比如皇阿玛在康熙十四年规定:亲王府中可以使用太监二十五名,世子或郡王二十名,贝勒十名,贝子八名。

我爵位贝勒,府里统共就只十个太监。

十个太监都在我跟前答应,即便琴雅上房也没有太监使唤。

我一气指两个太监给绮罗可算是极大的恩典。

可叹绮罗带她的陪家丫头婆子都不识好歹,竟然让两个太监听命于秋花一个丫头,当粗使奴才。

“秦栓儿回绮主子说爷使他转告绮主子,出门不比在家,按制绮主子可带三人,除了他和秦锁儿外,绮主子还可再带一人!”

嗯!我点头。还是秦栓儿得用,知道提点绮罗规矩。不似秋花秋柳,另怀异心。

“绮主子还没说话,金嬷嬷就说她去,过去十六年她从没跟绮主子分开。春花不乐意了,说金嬷嬷年岁大了,又有刮风下雨筋骨疼的毛病。南方潮湿多雨,还是她去,能伺候主子。”

“金嬷嬷说不过春花。出门打听一回,回来跟绮主子说李主子带了四个人,问绮主子能不能跟爷求情多带了她去。”“噢?”

虽然奴才纠缠主子是犯规矩,但若这个金婆子能叫绮罗主动开口与我讨情,也算得用。

正月初四爷教训绮罗针对地只是外人外事。她院里的人事,属于内院家务,但凡不离了大谱,爷很愿意施恩。

“绮主子宽慰金嬷嬷说这个出门在外的,万事不备,还是家里好。金嬷嬷、徐嬷嬷年岁大了,在家养着比出门强。类似的话足劝了一天。”

绮罗这是不打算与我讨情啊!不过这个金婆子能叫绮罗不再干坐,主动说话,也是有些用处的。

……

往上房来瞧琴雅,琴雅告诉我:“爷,您今儿瞧瞧绮妹妹去吧。早晌奴才告诉绮妹妹南巡事时,绮妹妹很是意外的样子。随扈出行不比在家,一点礼数都不能错。奴才虽已叮嘱李妹妹在娘娘跟前照应绮妹妹,但绮妹妹那里,还得爷再嘱咐嘱咐。”

我原就是要去瞧绮罗的,闻言自是顺水推舟:“琴雅,你怀着孩子,就别操这些心了。爷心里有数,刚将秦栓儿秦锁儿指给了她。”

绮罗出门有太监服侍,不仅是我给的恩典,还是人前罕有的体面——似同去的玉婷、富察、舒舒觉罗等都没太监可用。

琴雅也没有。

我必然得告诉琴雅一声。

琴雅闻声怔住,好一刻才点头道:“爷虑的是。绮妹妹头一回出门,身边确是得带两个得用的人。”

琴雅明白就好。

前几日不过去了回长亭,一个高福加四个常随都看绮罗不住,这回南巡,一去几个月,天知道绮罗闷声不响地又生出什么事来。

代笔卖画这件事使我意识到绮罗不止是敢想敢干,且异乎寻常地能干——不过四年功夫,绮罗即从仿笔前人到自成大家。这份本事,即便是翰林学士也不及她。

最扎手的是,绮罗还完全地不好名,不跟人作无谓地意气口舌之争,揣着万千的心思主意非必要坚决不开口,自顾闷声发财。若不是投了个女胎,被限制在内院,必是另一个绮礼。

我能收到绮罗,实在是莫大的机缘。我一贯惜福,自然是要看顾好她,不叫她犯规矩闯祸,更不许她再为人悄没声息地害了!

……

进屋叫起后握着绮罗的手问:“今儿在家都做什么了?”

绮罗回:“奴婢吃饭、睡觉,收拾行李。”

不错,可算是多了一样。

我心情愉悦:“东西都收拾好了?”

绮罗答应:“是!”

果然一字未提金嬷嬷!

绮罗畏我——,唉,我叹息地搂住了绮罗,绮罗则念叨着“奴婢伺候贝勒爷”,主动地解开了衣襟……

事了,绮罗手不停歇地伺候我擦身,换衣。一句小意挽留没有地又拿来了外衣。

我见状不免叹息。

过去三个月,我疼绮罗的次数比我后院其他所有人加一块都多。

偏这样的盛宠换不来绮罗一句软语温存。

绮罗对我如此冷漠绝情,我怀疑是记我前头我骂她贱种,□□的仇——从绮罗精音律琵琶来看,绮罗应该很爱她的生母姨娘。

我拿绮罗出身说事,根本是气不过绮罗的目中无人,又寻不出其他贬低,并不是真介意绮罗生母的舞伎出身。

太平盛世不过二三十年,早前五十年,战乱连连,无数士族大家流离失所,沦为包衣奴才。传言里花姨娘才貌双全,加上又生了绮罗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女儿,想来祖上不是常人。

就是这话我只能想,不能说。

我满洲八旗百多万人口,统领天下亿万臣民,必须推崇“子以母贵”的血统传承。即便漏洞百出,不符合史实,也还是朝廷的基石,不容置疑。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无可挽回。我不想再这样无谓干耗,说不得自找台阶。

“就这么想爷走?”我咬着绮罗耳朵告诉:“爷今儿不走了。”

虽说妾不同寝,但“法不外乎人情”。过去几天,我在秀英院子留了两宿,琴雅没反对,今儿我宿绮罗院子,琴雅想也无话。何况绮罗今非昔比,琴雅为表贤良,刚还劝我来瞧绮罗。

绮罗傻呼呼地望了我好一会儿,方省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放下外衣,吹灭灯火,绮罗从我脚头上炕,打算跟陶家庄一样,蜷我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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