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门冬,青仁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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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春花端来一只白瓷碗:“您的药。”

绮罗咧了咧嘴,沉默接过碗,一饮而尽。

“主子,您漱口!”春花及时送上漱口水,绮罗就着春花的手饮了连漱了三口,春花方拿过绮罗手里的药碗,转身送来洗脸水。

我见状放了心——既然绮罗春花至今未曾发现麦门冬里的手脚,那这一世都不会再知道。

眼瞅见绮罗放下手巾,我再不忍耐,抬手搂住了她,仿若揽入一怀香华。

三两下扯掉绮罗的灰鼠皮袄、红绫小袄、妃色中衣,露出贴身的玉色肚兜和刺绣的粉白两色折枝牡丹。

绮罗衣裳上的刺绣一贯简洁,这两支牡丹是极其费工的苏绣不说,姿态更似名家笔下的工笔画一般清雅秀致,不同凡俗。

不过微一沉吟,我一把扯开。再精致的肚兜也不及绮罗的软玉温香。

……

巫山雨歇,悠悠回神。抬眼看到绮罗蹙紧的眉头,闭合的双眼,我憋了整晚的火腾地蹿上脑门——府邸妇人无不巴望得爷眷顾,独绮罗做出这幅不情不愿,忍耐形容。

身为爷的庶福晋却不肯服侍爷,我挑起绮罗的下巴:“你于音律甚通,可会唱紫竹调?”

绮罗茫然地点了点头。

呵,抓住绮罗那双手覆到腹下,绮罗惊惶挣扎,我大力按住。

“好好唱,”我吩咐:“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与哥哥做管箫。”

我想她这双手,已经很久了。绮罗合眼咬紧了牙,一脸的不甘愿。

我禁不住冷笑:“怎么不唱?贱人,跟爷装正经。勾搭野男人时的胆都哪儿去了?”

亏我早前以为她天真,不通人事,什么都由着她,只想着慢慢来。

谁能想到竟然是心怀异心!

绮罗闻声情不自禁地开始发抖。

眼见绮罗不打自招,我薅住她的头发迫她睁眼,恨声责骂:“怎么,跟着爷委屈了,成天摆这半死不活的死人脸给爷看?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舞伎留下的贱种!”

即便生得比常人好些——我丢下绮罗的头发,肆意揉捏她的胸嘲弄:“你以为你脸蛋好,身段好,张廷玉徐本便会娶你?也不细想想,他们的爹娘可会答应?”

真的是想当然。

别说满汉不通婚,即便通婚,但看上个月张廷玉纳妾冲喜就知道,这汉人的规矩可多了,连纳个妾都相看了大半年。

当然年羹尧出生包衣,确是有可能。所以那天绮罗相的其实是年羹尧,张廷玉徐本都只是陪衬。

年羹尧,还有绮礼的账,爷后面再算。

许是被我戳中了隐痛,绮罗终不再装死,喘息道:“贝勒爷的话,句句在理,奴婢不敢驳。只求贝勒爷既往不咎。奴婢犯错在先,眼下却也已遭了报应,因整日价担惊受怕,染了心疾,时日无多。贝勒爷是贵人,没必要与奴婢一般见识!”

绮罗的心疾是我给下的药,根本不是她所说的担惊受怕——事实上自打绮罗离开我的府邸到这陶家庄后,不仅神智复了清明,且每日堆雪人、做冰灯、弹琵琶,开心的很。

当着爷还敢撒谎?

我恨得咬牙:“果然伶牙利齿!□□,可知爷府里惩治□□的法子?”

幽刑。受刑者不仅再不能人道,且名声扫地,万夫所指,生不如死。

绮罗合上眼睛,无视我道:“贝勒爷,抓奸要抓双。何况不洁的名声传出去于爷脸面上也不好看不是?再说奴婢早已知罪,甘心领了爷的罚。爷现管着刑部,大清律还没有一罪二罚的理不是?”

绮罗的话意有所指,我瞬间想到了麦门冬。但绮罗能打哪儿知道?真若知道,刚刚又何能从容喝药?诸多矛盾,我想不明白。

“说说看,”我想看绮罗能说出什么道道来:“爷怎么罚你了?”

绮罗叹口气:“麦门冬,青仁心!”

真的知道!

我怔住,随即追问:“谁告诉你的?”

“不过看过些医书,碰巧知道罢了。”

绮罗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心惊——绮罗为什么会连医书都念?绮罗的先生是绮礼。绮礼是不是也早猜到了我的手脚?只是苦无证据。

即使我为皇子,无故毒杀妾侍,也得蹲宗人府大牢。

绮罗蹙着眉,连续深吸好几口气方道:“贝勒爷的心思奴婢明白,十三爷这是瞧上春花了。春花跟十三爷也算好,奴婢临终前会跟春花提这件事,由不得她不答应。”

绮罗的话似巴掌一样扇在我脸上,扇得我脑门嗡嗡作响。我做梦都没想到绮罗将我的盘算一眼望穿不算,还将计就计地打算就此孤芳无痕飘零去——宁死也不肯服侍爷!

我这辈子再未曾为人,还是一个妇人如此鄙视过!

“你想得倒是明白。只是,爷改主意了,”我放开绮罗:“你是爷的奴才,死活得由爷说了算,若是再这般自作主张,”我拍拍她的脸:“刚才的紫竹调呢,唱。若一定不唱,便使春花来唱!”

刚刚我也回过味来了。先绮罗跟我闹要送春花春柳给绮礼,哪儿是因为吃醋,根本是她自己不甘心归我不算,甚至连丫头也不肯给我——拼着挨板子也坚持把丫头往外送。

所以春柳走了,她不恼,反禁足留下来的春花,不叫她见我。

这一番心计,真是的是将我蒙在鼓里。

不是舍不得春花当通房伺候我吗?再一次地我扯住了绮罗的头发:“唱不唱?”

绮罗的泪自眼角滚了下来,晶莹剔透的,似被剥去了蚌壳保护的珍珠,滚落在枕上,粉身碎骨,化作一滩水渍。有那么一瞬我甚至都想暂放过她了,绮罗却哽咽开口:“一根紫竹直苗苗……”

我为之一愣,转即气得咬牙——绮罗不是不能低头,放下骄傲,但却是为了一个丫头。感情我这个阿哥,这个爷,在她心里,竟是连个丫头都不如。

好,很好!我发誓我终会教导她知道她自己的本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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