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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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念绮罗,下朝回府后,撇下厢房里侯见的门下,来看绮罗。

进院看到夏花、夏柳尤直挺挺地跪在堂屋,我问迎上来的孙嬷嬷:“你主子还没起吗?”

“回爷的话,”孙嬷嬷禀告:“主子起了,现在东捎间。”

卧房在西稍间,绮罗早起过堂屋见两个丫头跪了一夜,竟没叫起?

想起绮罗万事撒手只重吃喝的脾性,我不免摇头。

踱进东房。绮罗只手托颐的倚在炕椅上出神,连我进屋都不知道。

“想什么呢?”我打破房间里的静谧。

“啊?”绮罗回神,下炕请安:“贝勒爷吉祥。”

“吉祥?”一把提起绮罗,我随口抱怨:“你遇事用些脑子,我便吉祥了。”

当下我最大的烦恼就是绮罗不晓事,不体我心意。

“两个丫头,你打算怎么办?”我问绮罗。

绮罗的眉毛拧一处思了良久,试探问我:“这个,孙嬷嬷先前说过家法什么的,是不是,这事让孙嬷嬷来管?”

我……

俗话说一鼓作气。现正是绮罗挟昨日之威,恩柔并济一举拿下两个丫头的时候,结果绮罗竟然想假手他人,甚至于还不是她陪嫁的心腹奶娘嬷嬷,而是她至今未曾收服的孙嬷嬷。可叫爷怎么评?

扫一眼室内大敞的门窗,想着隔壁堂屋跪着的夏花夏柳和廊下候命的孙嬷嬷,我违心夸赞:“虽没说到点子上,但于你,也算难得。”

明明许多办法,绮罗偏选了所有方法中最糟的一个。

我没脾气。

“夏花,夏柳,”孙嬷嬷打着官腔训斥两个丫头:“福晋使你两个来伺候绮主子,你们都怎么伺候的?在上房大呼小叫,不成体统。依家法,便该立刻打死。”孙嬷嬷的话没错,但“福晋”两个字我听着别扭——两个丫头奴大欺主,孙嬷嬷不说帮着绮罗弹压,反提琴雅,摆明了是拿琴雅压绮罗,维护两个丫头。

想着琴雅几日前来过一趟,我了然:绝不只是请太医,送丫头这么简单——还敲打了孙嬷嬷。

绮罗紧握着两只拳头,配合孙嬷嬷的声势频频点头,巴不得赶紧打死两个丫头——压根没听出孙嬷嬷的言外之意。

话都听不明白就知道瞎起哄,我看着生气,抬手一个爆栗我敲绮罗额角。

“啊!”绮罗没意外地呼痛,伸手捂住了脑袋,杏眼气怒地瞪视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敲她。

这实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我扶住绮罗的肩膀,手把手地传授:“该你了,咳嗽一声,来咳嗽一声!”

表示够了,不用再说了。

“咳!”绮罗清了清嗓子。

“大声点!”

得让隔壁堂屋的所有人听到。

“咳,咳!”绮罗大声咳嗽。

“可以了!”拉过绮罗发髻,我替她揉已泛红的额角,心里合计一会儿寻个什么由头替绮罗将孙嬷嬷的话奉还回去。

“若非念你们平素还算勤谨,”外间孙嬷嬷缓了语气:“这又是初犯,方宽恕你们这次。”

“但凡再有下次,定严惩不殆。还不起来,与主子磕头谢恩去。”

婆子架着两个丫头进来,绮罗打死两个丫头的愿望落空,气急败坏地抓起炕帚丢了过去,咚一声砸在夏花身上。

呵,我绷不住笑出了声:绮罗心思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处,倒是方便爷借题发挥。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绮罗当先站起来,气呼呼地就往门外走。我一把拉住:“你走干什么?糊涂成这样?”

《大清律》明文规定:凡奴婢殴家长者,有伤无伤预殴之奴婢不分首从,皆斩杀。

我家法亦是如此。

单冲夏花敢对绮罗动手这一条,就当打死。

“夏花夏柳是你的丫头,”我看似安抚绮罗,实质声音一点没压低,以便廊下所有人都能听到:“你处置她们是天经地义,即便打死,也不值什么。”

别以为是琴雅指来的,就能狐假虎威对绮罗颐指气使,现你们的主子是绮罗。

绮罗即便打死你们,后果也不过是——“只是这样一来,与你名声怕有些妨碍。”

别人顶多说绮罗不知道道理罢了。横竖绮罗不晓事的名声早已在外。反是琴雅顾忌名声,并不会将绮罗如何。

“所以不如与她们些恩典,她俩一感激,今后伺候你就用心了。”

不用心,再招绮罗生气,那就是屡教不改,打死活该。

绮罗杏眼瞪着我,完全听不懂我的话外音,甚至于还一脸的气,以为我不帮她!

我惟有自我解嘲:“看来又是对牛弹琴,又走神了!”

“起来,”我敲绮罗额角:“给爷捶腿!”

爷为绮罗操的这些心,必得在绮罗身上找回本来。

……

“主子,爷来了。”

瞧见我进门,夏花先搀扶炕上望空发呆的绮罗,再跟着绮罗跟我请安:“贝勒爷吉祥。”

“起来!”拉起绮罗,顺手摘下头上的帽子递给绮罗。绮罗被动接过,夏花拿过帽子,轻声提点:“主子,您伺候爷更衣,奴婢去放帽子!”

夏柳适时抱来我的家常衣裳……

眼见夏花、夏柳复了早前在我跟前当差的勤谨规矩,再不敢抢在绮罗头里跟我殷勤,要主子的强,我暗自点头:果然,奴才都是小人,少不了敲打。

“来,坐!”我拉绮罗在我身边坐下,鼻尖嗅到她身上淡雅的玫瑰花香,眼光跟着落在她衣襟上天蓝色缎葫芦形香袋上。

“这个香袋?”我拿起香袋细瞧。

香袋满绣金双喜福禄寿纹,很费工。

“夏花做的!”绮罗诺诺告诉。

“嗯,不错!”我不吝夸奖:“夏花有心了!”

看衣橱里那许多乱七八糟的香袋就知道绮罗喜欢熏香。前儿夏花自说自话地丢了绮罗的香袋,现知道做了好的来给绮罗赔罪倒也罢了……

“爷,”戴铎捧来六卷画轴,领了秦栓儿来跟我复命:“奴才等幸不辱命,追回《寻梅图》等古画。”

时隔一个半月,终于追回来了。

我吩咐:“高无庸,将画都挂起来!”

爷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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