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姚故渊的话和自己凭空想象,沈南知还以为国师是那种年过半百,白胡子老长的老头。说不定还满脸皱纹,神神叨叨。
君淮竹这一次没有带假面,他身着一袭白金色衣袍,长发被一根白玉簪绾着,正漫不经心走入殿中,姣好的面容暴露在众人眼下。
沈南知惊地手中的糕点都掉了。
我的天,美人。
姚故渊:……
国师君淮竹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皇帝没来,他也和姚故渊一样走过长亭便落在他对面。
然后遥遥朝姚故渊举杯。
姚故渊:……
沈南知戳了戳姚故渊,后者面无表情避开君淮竹的目光,说:“怎么?”
“你没和我说国师长这样啊。”沈南知用气音道。
姚故渊:……
短短不到一刻,他的心情真是一波三折。
都是往下折的。
罪魁祸首还在上面装的仿佛自己十分高冷。
“如果本王说了,南知会怎么样?”姚故渊似笑非笑看着沈南知,后者咬着糕点,含糊不清道:“那我肯定不会觉得……对方长得丑了。”
姚故渊深吸一口气,拿起旁边的酒盏给沈南知倒了满杯,说:“吃东西。”
“哼。”
沈南知仰头灌了个干净,眼睛意犹未尽往君淮竹那边瞟。美人好看,谁都喜欢看,还养眼。不像魏千峰,长得不怎么出众,脾气比天还高,看着他就觉得牙疼。
远处魏千峰偏头打了个喷嚏。
“陛下到!楼兰王室到!”
歌乐声音同时停止了,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跪在一旁行礼。有三个人没动。
一个是君淮竹,他只是起身弯了个腰,就被姚灼抬手示意不用。另外两个则是姚故渊和沈南知。
沈南知本想服从大众含糊过去得了,却没想到刚站起身就被姚故渊拉着。他甚至没有站起来。
那一瞬间沈南知觉得自己就是活靶子,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视线。然而那皇帝也不过是看了姚故渊一眼,便转过头来,缓步走到最上面的座位上。
众人缓缓起身,坐会原来的位置上。
紧接着进来的是楼兰王室。最前面是一个女子,她一身异域装扮的裤裙,发尾挂着铃铛,每走一步都叮叮当当作响。
她弯腰盈盈一拜,嗓音甜美,“夏侯云见过陛下。”
她身后的人也细细碎碎跟着喊,姚灼抬起手,道:“嗯,免礼。”
待楼兰的人坐到一旁,宴会才算是真的开始。而楼兰带来的不仅仅有无数珍宝酒酿,还有说是特意献给大渊的舞。
相比较于刚刚那温婉细腻的乐曲,楼兰那些舞妓反而更加大胆妩媚。沈南知坐的位置绝佳,完全忘了他身边还有个王爷,愣是看地目不转睛。
果然,他就知道皇帝愿意和楼兰来往肯定不会是为了那些美食。
舞终,数十位女子手腕翻转,拿出一个玉杯,倒上佳酿,四散而开向着四周大臣敬酒。
姚故渊面无表情上手将人往后拉了下,转手将自己身边的酒盏搁在沈南知旁边,幽幽道:“南知,往哪里看呢?”
沈南知:……他遗憾收回目光,郁闷在姚故渊眼皮子底下默默喝了他拿来的酒,看着清澈的酒水,初入口是甘甜的,但回味起来倒是后劲十足。
姚故渊垂眸,忘了提醒。他方一抬眼,就看见对面君淮竹正支着头,弯眸笑着,和那舞妓说着什么。
虽然听不到,但可以看到那舞妓满脸通红。
姚故渊:……
君淮竹许是察觉到视线,微微收敛了笑意,抬眸看过来,和姚故渊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君淮竹:……
他颇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和那舞妓言语了两句,便又重新捡回了身为国师的威严。
姚故渊面无表情收回目光,余光瞥向那龙椅上的人,不知何时离开了。此时大殿内的气氛才算热闹起来。
那夏侯云坐不住,也丝毫没有大渊女子的矜持。她起身,扫视了殿内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上面漫不经心喝酒的锦熙王身上。
据她所知,这位王爷很得圣宠,而且这容颜……哪怕听说他身子骨不好,也挺值的。
这样想着,她踩着脚腕上叮当作响的铃铛,缓步走过来,然而走近了才发现,这位王爷身边还有个半趴在桌案上,仿佛已经喝醉了的男子。
那男子半趴在桌案上,半张脸被手臂掩了,另外半张则被锦熙王一只手轻轻捂着。
姚故渊看着夏侯云走过来,微微抬起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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