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淮竹叹了口气,看着这一个个毛躁的小子,说:“殿下,楼兰来访绝不是最好的时机,若有差池,外族必然来犯。”
姚青阳抿了抿唇,半晌,叹了口气,原本挺直的腰背也弯了下来。
“国师总说要等,那要到何时?”
君淮竹心想起码要到我的小徒儿松口,嘴上说:“如今还未有一位皇子流露出野心,陛下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没有九成把握,殿下不宜动手。”
姚青阳抿唇不语。说到底他和君淮竹也只是合作关系,君淮竹说的话全看他自己怎么想。
君淮竹起身,道:“逗留太久恐陛下生疑,臣便告退了。”
姚青阳看着君淮竹的背影,眸色渐渐深了些。
……
锦熙王府。
元风进门时,就看见两个人一人坐一头,一本正经看着自己手中的卷宗。就是沈公子的脸色……怎么那么红。
“有事?”姚故渊抬眸看过来,元风顿时半蹲下身,将藏在怀里的纸条拿出来,认真说:“国师请您去一趟。”
“不去。”
姚故渊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元风也不多说,一点头转身就走。
沈南知在桌子下踢了姚故渊一脚,说:“为什么不去?”
姚故渊没吭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还是红的。”
沈南知顿时将卷宗挡在自己眼前,恨铁不成钢盯着卷宗上的字,想:出卖色相换来的线索可真是……
姚故渊好脾气提醒道:“书拿倒了。”
沈南知:……他很想把这张嘴缝上。
其实姚故渊并没有过分,发乎情止乎礼一般,只要沈南知抬手就可以推开他。
偏偏沈南知一动不动,还下意识仰起头。
“你帮我念。”
沈南知没好气把书扔给他,书上的字其实压根看不懂,但是又不好说。姚故渊拿过来,扫了眼,问:“你想知道什么?”
“严家是满门抄斩,没一个人逃出来?”
“嗯,明面上是。暗地里有没有托关系就不清楚了。”
“如果真有人逃出来了……谁最有可能?”
姚故渊无奈看着他,说:“严家是造反,被关进天牢。真逃也只会逃出他们认为最有希望复仇的人。”
沈南知歪头,趴在桌子上,想了想,疑惑问:“你不了解严家的任何一个人?”
姚故渊点点头,他嗓音冷淡,“但是当年严家风头确实很高,不论是长子还是幺子,都各有各的擅长。当时皇城曾传过一句话‘武能敌奚将军,文能比白少卿。’”
“白少卿?”
“就是如今的大理寺卿白梵天。至于奚将军,则是镇国大将军奚闲霄。不过他常年在外。”
沈南知点点头,既然如此优秀,那忽然被满门抄斩,也终落得遗憾。
“那……王爷觉得,这所谓的造反,算是蒙冤吗?”鬼使神差地,沈南知问出这个问题。姚故渊的手一顿,他望着沈南知片刻,才说:“本王与严家交集不深,当年究竟是谁谋反,也无从得知。”
毕竟一旦被安上谋反的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
沈南知双手交叠,无意识按压着指关节,导致白皙的皮肤上透着淡淡的粉红。“那当年……是谁送上了沈家无罪的证据?”
沈南知想,既然有证据,为何要等到最后一刻才送过来?
姚故渊沉默片刻,才道:“送来证据的是……当朝国师。”
嗯?
沈南知一挑眉,刚刚元风进来说的也是国师要见他一面,却被姚故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怎么会有证据?”
姚故渊起身,抬指捏了捏沈南知的脸,说:“这本王就无从得知了,不日楼兰来访,他会出面,不如你去问一问?”
沈南知不要,沈南知不喜欢糟老头子,沈南知也不喜欢特别严肃的气氛。
而且国师一听就德高望重,万一闭门不见怎么办?沈南知也不想表演个古代为了求贤在外一跪几个时辰。
太麻烦了,而且沈南知作为21世纪的社畜,体力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万一真忽然来个低血糖昏过去了……
画面太美沈南知不敢想象。
看着沈南知皱起眉,姚故渊俯下身,说:“没事,他要是不爱幼,你没必要尊老。”
看看,都说尊老了,能好看到哪里去。沈南知苦着脸想。
“嗯?楼兰来访?”
“嗯,估计不需要几日便有宫宴。一般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去。更别提你还是大理寺少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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