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自己不认字的后果便是,沈南知麻木看着卷轴上一会一个“严家子曰”“王曰”,看得他头昏眼花。
但他要是带出去,会不会被白梵天察觉?
沈南知自暴自弃靠在书架上,想着要是拿着去找人问这上面写着什么,会不会被人当成智障。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沈南知心想,他转手丢了卷轴,想着誊写并带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还是丢脸去问姚故渊。
沈南知一边内心破碎,一边认命地转身回去。算了,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反正藏卷阁总不可能自己张腿跑了。
这样想着,沈南知转身离开藏卷阁,盘算着怎么找姚故渊套话。不过被他套话的可能性更高啊。
有了上次迷路的教训,沈南知到了锦熙王府门口就乖乖坐在门槛上等着姚故渊把自己领回去。
于是,姚故渊一来就看到沈南知坐在门槛上,支着下巴发呆。旁边两个护卫面面相觑,默默等着姚故渊给命令。
“你们先退下吧。”姚故渊一句话让两个护卫松了口气,然后他走上前,叹气道:“怎么不进去?叫别人看去,还以为本王虐待你了。”
他一过来就和行走的药炉子一样,那药香特别浓郁。沈南知一蹙眉,抬手抚摸着他的额头,问:“怎么了?又生病了?”
看着姚故渊一动不动,沈南知才意识到这个举动过于暧昧了,要知道如果是女子,他这个举动都可以被对方打一巴掌大喊:耍流氓了。
沈南知尴尬收回手,摸了摸鼻尖,仰头看着对方,觉得解释一句为好,“我只是……”
“南知在害羞什么,如今你我关系不一般,本王就算做些什么,也不过分吧?”
沈南知呼吸一顿,下意识后退半步,忽然想起来对方才是药炉子,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也该是他控制主导权才对。
想到这里,沈南知觉得自己在怕什么,就算真干了那事,也只可能是在你情我愿上,那自己也不亏。
这样想着,他又默默站定,抬眸看过去。
姚故渊那双眼睛很好看,沈南知知道,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不过是对视就能让他招架不住。“那个……我有些事情想问你,进府再说。”
“嗯,好。”姚故渊好脾气点了点头,看着外面的日头,很轻蹙眉。
“怎么?”
“无事,走吧。”
看姚故渊心情还算好,看来入宫后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沈南知轻轻松了口气,而后问:“其实……云纱阁那个案子,还有许多我没说的。”
毕竟就算袁明被掉包了,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挖出那么弯绕的暗道?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搬空整个金库?
杨望卿自动以为是被掉包后那个人埋伏已久,但是根据他们碰到的无头尸来看,左右没有半个月。
也就是说,肯定还有另外一波人,而“袁明”,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
“我怀疑……那波人是严家的人,或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所以你知道什么吗?”
沈南知跟着姚故渊不紧不慢来了书房,门被关上那一刻他说出来自己的问题。姚故渊靠在桌子上,沉沉看着他片刻,反问道:“你想调查这件事情?白梵天会允许吗?”
“和白大人无关,大理寺不会参与其中。”沈南知道。
姚故渊点了下头,他缓缓走进,看着沈南知,低声问:“那这样,南知是想调查吗?”
“嗯。”
“本王确实有消息,但是……南知拿什么来换呢?”
沈南知懵了一瞬间,他仰起头,下意识问了句,“你想要什么?”
他丝毫不知道,他就像落入狼群的羔羊,完全不知道危险的来临。姚故渊笑了下,忽然凑近。
沈南知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唇上一凉,他倏地瞪大眼睛。锦熙王府人本来就少,各个都守规矩,不会私自乱跑。于是,在无人注意的书房内,情愫翻涌。
……
皇宫内。
君淮竹懒懒靠在摇椅上,不需要见人时,他总是懒得束发。常常穿着单衣披散着白发在院子里晃悠。
“国师大人,陛下请您移步御书房。”
君淮竹一挑眉,抬手勾了见外袍过来,随意系上,说:“嗯,知道了。”
那小厮一磕头,便下去了。君淮竹对着屋内铜镜仔细打理了一下头发,心里思量着这会要怎么忽悠。
按理说近日应该没什么啊,就算是千秋节需要他露个脸也不需要这么早。
君淮竹不过一刻便收拾的人模人样,他随手拿起搁在旁边的假面,给自己戴上,然后慢悠悠走出去,上了轿子。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君淮竹别的不行,乌鸦嘴倒是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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