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知迟钝看着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沈南知:“你……”
姚故渊看着他,低声说:“吓着你了?”
这句话让沈南知回了神,他轻哼一声,转过头不去说话。
看姚故渊似乎还想说什么,沈南知抢先一步道:“先去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
姚故渊知道双方都需要冷静冷静,他轻轻点头,让开一步。沈南知立马钻到床上,然后翻身面朝着墙。
这床榻确实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姚故渊略感无奈看着,连发冠都不摘,不怕硌得慌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晚受的惊吓太大,沈南知竟难得做了个梦。
梦中,视野昏暗,沈南知其实看不清有什么,好半天才勉强适应了这个环境,能看清这似乎是一个幽闭的房间。
而他眼前,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沈南知张了张口,下意识想问一句:你是谁?这是哪里?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而他眼前这个人,抱膝靠在墙边,明明沈南知看不清他是谁,却莫名觉得,对方在幽幽盯着前方。
他想上前,动不了。想说话,也说不了。偏偏身子还和鬼.压.床一样,沉的要死。
沈南知憋屈极了,于是他也调整了下姿势,和那人大眼瞪小眼。
在梦里,时间总是异常煎熬,但其实也很容易发现些什么。就比如沈南知瞪不下去后,在旁边的墙上发现两个完整的“正”字和一个差了两笔的“正”字。
这是再算天数吗?十三天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沈南知本能上手,却发现对面那个人也缓缓抬起手,摩挲着粗糙的墙面,瘦的快成皮包骨的手指划在第三个正的第四笔上。
第十四天?奇怪的是,当那人抚摸着墙面时,沈南知也感觉到墙面那粗糙的石砾硌着指腹的感觉。
随着那人加重力道,墙面上隐隐可以看见血迹时,沈南知也发现指尖疼的钻心。
不是吧,对方作死为什么他也要感受这种疼痛啊!沈南知在心里咆哮。
不对,他不会无缘无故梦到这些,老祖宗不都说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会梦到这些……
难不成那个人,会是沈拂玉?!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沈南知抬眼的瞬间,对面那个人忽然扑了上来,顶着和沈南知有九分相似的脸,却显然神志不清。
沈南知被吓了个正着,生生被吓醒了。他猛然睁开眼,额角都是冷汗,沈拂玉扑上来的瞬间,异样的情绪传遍全身。
沈南知在现代常常在别人身上看到这种情绪。
那是一种失去方向的绝望。
刚刚梦中那情形,沈拂玉是被囚禁在哪里了吗?他去过大理寺的地牢,不长这个样子。那么会是哪里?
还有墙上那代表十四天的正字。
被囚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十四天,沈南知想,会疯的吧。
他缓了好久好久才勉强从梦中那景象缓过来,偏头看了眼熟睡的姚故渊,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我都被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睡得着啊。
沈南知心想,哪料手还没收回来,对方已经睁开眼,视线精准落在他的手上。
沈南知:……
他猛然收回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说:“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被姚故渊拆穿后,沈南知也懒得再装古代人了,用现代汉语笑吟吟问候。
姚故渊看着沈南知半晌,抬手将人抱在怀里,吻得沈南知快喘不过气来才松口,手指摸着沈南知的脖颈,低问:“你们那边的人,那么奔放吗?”
沈南知喘不过气,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才说:“不然呢?和你们这里一样,一言不合就砍头啊?大家很其乐融融的好吧。”
姚故渊看着他,那种很早之前就出现了的恐慌感觉再次出现。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于是,姚故渊没急着起来,问:“那你呢?”
沈南知一愣,“什么?”
“你和那边的人,相处的怎么样呢?”
沈南知顿了一下,才说:“我……父母出了意外,全靠国家好心把我这个废物拉扯长大。”
姚故渊安静听着他说。
“其实也还好,没什么不如意的。非要说有什么不满的……大概是没和我通知一声就忽然来到这里了吧。”
“为什么?”
沈南知笑了下,然后装作没好气的模样,说:“毕竟我可是刚当上老板……换成你们的话来说,我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当上皇帝,结果没过一天就被嘎嘣一声砍了。”
姚故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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