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异样的目光如大山般压了过来,气压低到悬在空中的烛火都颤动了几下,乌金长老作为藏器阁的负责人更是震怒,对着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秦朔斥道:“孽障!还不把剑放下──”
秦朔被这么一吼,大脑嗡嗡作响,先是看了眼自己手中沾血的玄光剑,又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两位师弟,顿时明白自己中计了。
此时看守的师弟已经被杀,玄光剑又在自己手上,人证物证俱在,他百口莫辩,只能先稳住局势再说。
当啷一声,玄光剑被扔在了地上,秦朔毫不犹豫跪了下来,望着门口的乌金长老和一众师弟道:“我秦朔对天发誓,此事绝对与我无关。仙门大会在即,我是为取剑才来的藏器阁,谁知刚到就……”
话还未说完,门口就传来弟子的嘀咕声,“事到临头还在狡辩,真是厚脸皮。”又有人道:“谁说不是呢,咱们都亲眼瞧见了,狗改不了吃屎,还是根本就没失忆?”后方响起一声嗤笑:“连同门都敢杀,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可惜了,虽然只是两名外门弟子。”
还有人问:“长老,大师兄这事怎么说,咱们都亲眼看见了,难道也有假,谁能证明杀人的不是他?”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压得秦朔胸口闷得慌,冷汗从额头流下来时,也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残害同门是门规的禁令之一,重罪中的重罪,此事若被师尊知晓,可不是被逐出师门那么简单了。
秦朔真的想知道,是谁要这样大费周章地陷害自己。他努力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寻找线索,很快就发现,在如此激烈紧张的氛围里,有一个人始终没有参与其中,并微笑盯着他看。
那就是从失忆起就相当照顾自己的小师弟──白毓。
乌金长老蹙眉不言,看着秦朔的神情也很复杂,显然在想这事要怎么处理最好。
有弟子在耳边提醒:“长老,若按门规处置,得先把大师兄关进暗牢查明原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乌金长老眉头紧锁,态度有些犹豫:“但秦朔是曦明的爱徒,疼得跟心肝儿似的,他如今又在闭关,若出来之后知晓此事,定然会说我的不是。”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虽有不满,却忌惮乌金长老口中的曦明,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秦朔察觉到他们所说的曦明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师尊──道化掌门的名讳,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忙道:“此事若要追究,不如等师尊出关以后再议。”
倘若曦明师尊真像他们说的那样疼爱自己,说不定对找回记忆的事有所帮助,也能查清背后暗害的人究竟是谁。
乌金长老瞥了他一眼,哼道:“不要以为有你师尊撑腰,什么事都能轻轻松松地揭过去。你方才说自己是为取剑而来,但宗门上下都知道,玄光剑被封印在藏器阁里,每月十五加固一次封印,若无批准不得取剑,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敢擅自取剑,还挑在我加固封印之前过来?”秦朔脑海里顿时涌现出宋晚尘的样子,呼吸颤抖的同时,腿也有些站不住了,“这是……这是,我……”
他该怎么说,难道说是自己相信了宋晚尘的话,以为今日就能正式取回玄光剑,可若是真说出来,会有人相信他吗,会不会再多一条栽赃陷害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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