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儿出了门去。
钟晴坐窗边,看向屋外,怔怔发呆。
这屋子南北通透。
靠南边的窗户正对着门口,一辆车驶了进来。
钟晴唰地躲在帘子后面。
易谨似有所觉,在车里抬眸看向三楼。
付忠国笑:“不是吧,老夫人竟将钟小姐安排在您隔壁,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易谨面色沉沉盯了他一眼。
付忠国闭嘴。
这人自订了婚,日渐阴沉了。
腹诽。
人钟晴记不得你,对你没意思,你见天给我们脸色瞧做什么?!
易谨回了家,先去了易母处,和易母稍聊了两句才回前面来。
蓝田儿站一旁,看易谨自个儿脱了披风,下意识伸出手来,见易谨自己挂了披风,又放下,背过身后去。
“老夫人说,钟小姐的书房由您亲自布置。”
易谨嗯了一声:“知道了,你去吧。”
蓝田儿勉强笑了笑。下去。
下到二楼,站楼梯上,却听敲门声响。回头看,正是易谨敲响了钟晴的门。
蓝田儿哀哀切切看着,钟晴打开门一眼瞧见她神情悲哀难过,心内愧疚。
蓝田儿挑起一抹悲伤的笑。
转身,眸底漫上冷意。
易谨进了门后,付忠国上了来,守在门外。
二人站在窗边。
易谨伸手要去摸钟晴的发。
钟晴欲躲,却被易谨的另一只手抓住,眼看外面:“蓝田儿在看着。”
蓝田儿站在院子里,看着人打理院子,有意无意瞥向三楼的窗户。
钟晴只能僵硬地随他去。
易谨将钟晴的发丝捋到耳后:“辛苦你了,近日里要扮演坏人。”
钟晴犹疑:“不知易先生是否搞错了,蓝小姐很爱您,看起来……”
易谨叹了口气,近身,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贴耳,亲吻耳朵似的:“万事不可看表面,你温柔善良,却不知有些恶狼惯披着羊皮。”
“我已叫忠国将书房收拾了出来,届时你在书房写作就行。大学那边,不急,我的意思,不若待安城再稳定些,去安城吧。”
钟晴一动不敢动,任由他抱着:“为何?”
心知做戏。
却仍留恋这样的温度。易谨松开她,牵过她的手,在窗边坐下。
“安城稳定,政治环境干净,适合学者。西城,马上也要乱起来。”
怀抱松了。
钟晴心底微微失落。
“你好好想想。”
听了易谨的话,微叹。
莫怪蒋南翔先生说,偌大的祖国,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不久,付忠国来报,说书房已收拾妥当。
易谨扶着钟晴去书房。
在二楼书房的窗边,给钟晴放了一张书桌。
台灯打开。
晕黄的灯光照在纸笔上。
易谨站她身后,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扶着桌子,笑道:“虽有台灯,还是希望你能在白天工作,晚上好好休息。”
钟晴嗯了一声。
拿起纸笔,往日在脑海里梳理的思路愈发清晰,索性就写了起来。
易谨失笑摇了摇头,坐另一张桌子后,静静瞧着她。
心静了。
便写了会儿大字。差不多时辰了,付忠国来提醒,二人才分开。
次日,易谨叫了个小丫头服侍钟晴。
小丫头叫小绿,十来岁上下,葡萄似的大眼,活泼泼的伶俐。
看着面熟。
小绿笑道:“我记得小姐,小时候在难民营,小姐还带我去尿尿的。”
付忠国在一旁嫌她:“你多大了,还尿尿的,粗俗不粗俗?!”
小绿朝他吐舌头:“你文明,你文明你不拉屎尿尿放屁!”
付忠国气急。
小绿躲钟晴身后朝他做鬼脸。
钟晴笑了笑:“是么?我都快忘了。”
易谨一旁淡淡道:“钟小姐年纪虽轻,却是最容易忘事,很多事都不记得。”
钟晴一愣。
怎被他软软一刺?
她还忘什么了?
易谨说完也就起身出门了。
蓝田儿坐桌旁一句插不上。
待易谨出门,小丫头带钟晴在宅子里转了转,钟晴笑着邀请蓝田儿一起。后面老夫人却派人叫了蓝田儿过去立规矩。
蓝田儿叹了口气,起身去了。
待她走了,小绿冷哼:“别理她,仗势欺人!就知道拿中央压人!中央那人也是,天天闲得屁股疼,就喜欢给人乱点鸳鸯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里都塞的shi……”
钟晴忙阻止。
小绿呜了声。
小绿笑道:“不要紧,除了那死女人,都是自家人。”
钟晴笑应了,请她介绍易宅。
她现在的住处,是易家名下的一处欧式别墅,建筑前面有一个喷泉,后面是一个花园一个打靶场。
这栋楼上下三层,一层是在别墅里做工的人们住的,二层书房,琴房,还有几间客房。
她住在三楼客房,隔壁就是易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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