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问:“你的意思是那把龍剑就是用烛龙的鳞片造的?”
老板娘点了点头:“龍剑由战国时铸剑师欧冶子与他的女儿女婿干将莫邪一同凿引钟山之水,和逆鳞两片、心鳞一片所铸。”
“欧冶子是炼金术师?还拖家带口去过钟山?顺带拿了烛龙的鳞片造了一把剑?”
李彻从穿越以来就没系统学过这边的《血裔史》,唯一让他上心只有妖怪和幽灵,因为这关系到他是否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有关什么让血裔再次伟大,或者讲述血裔过往光荣的《血裔的奋斗》不在他的书单里——虽然他只喜欢看电影。
他现在问出这个问题是还记得上次老板娘在白般若的鬼蜮里,貌似和他说过钟山是那什么被烛龙选中的人才可以进去的地方。
那什么收集了十二片烛龙鳞的徐霞客……该死,那家伙不是个旅游博主吗?,总之徐霞客也就远远看见了钟山一眼,为什么忽然又冒出个拖家带口像搞房地产开放还凿了钟山的炼金术师欧冶子拿了七片烛龙鳞当着人烛龙的面造了一把登龍剑?(实际上是龍剑。)
这是要召唤小救星小渡拯救创界山吗?让我猜猜龍剑的大招是不是叫“必胜XXX剑”?
老板娘看懂了李彻的表情,事实上身为寻龙师的她为了在吞噬龙鳞的恶鬼或者血裔身上拔除龙鳞曾简单进修过心理学课程。
“所以我想说龚老头都收了些什么弟子啊……一个你,一个唐日升,听说最近他还新收了李家那个曾把祖坟烧了的家伙……”老板娘无语森,“现在还得我来给你科普最基础的中国炼金术史。”
“我曾经想过用一个月的时间去读懂但丁的《神曲》,”李彻摊摊手,“但最终我只是看了一百部A片。”
“国产?”老板娘也是女流氓。
“日韩。”
“狗hj。”
老板娘把搭在桌上的长腿收了回来,玻璃是双透的,外面有游客对着她和李彻拍照,“算了,别跑题,你总知道炼金武器的判断标准吧?”
“不注入灵力就可以砍到恶鬼和妖怪?”
李彻迟疑了一下这么说道。
“这是日本的判断标准吧。”老板娘双手抱胸,“虽然也对,不过我还是补充说明一下。”她敲着桌面用清晰的中文娓娓道来:“炼金武器在教科书里的定义是以某些意义为目的锻造的武器,并且会随着时间与意义所知晓者数量的增多而更为强大。”
“好玄奥,不过我大概听懂了。”李彻挠头,“你的意思是说炼金武器除了是由炼金术掺和炼金材料锻造的那种纯血炼金武器以外,还有一种是即便只是由普通材料锻造,但是只要它所被人们赋予的意义越为重大,那么仅凭那种意义那把武器也会由此蜕变为炼金武器?”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老板娘先前还有些担心自己词不达意解释不到位,没成想李彻悟性还挺高。
李彻摸了摸自己不离腰的王淑福菜刀,冲老板娘微微一笑:“卖给我菜刀的人说做这柄菜刀的材料就是当年砍下路易十六脑袋的铡刀。”
……虽然觉得很离谱,但不知道为什么发生在你身上就觉得不管多离谱都很正常了。
老板娘扶着额头:“总之你只需要记住欧冶子所做的炼金武器将你理解的那两点都包含进去就行了,他不仅是炼金术师还是中国血裔史上最有名和成就的炼金术师之一,现在管理中国炼金协会的欧家就是他的后裔,直到现在中国的大部分炼金武器还是由这个协会制造。”
“至于你说的拖家带口去钟山……你知道为什么龚长老和你说去过钟山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吗?”
“我已经有些后悔告诉龚老头了。”
老板娘没有在意李彻的烂话,接着说:“进过钟山的人可以以自己的寿命为代价,在他进入钟山的地点再次带人进入钟山。”
“龚老头是为了保护你,不然红龙会那帮‘见龙派’知道你可以进入钟山,会不惜一切代价派寻龙师来日本带你走的。”
“至于你说的烛龙鳞片,史书上没有记载欧冶子是如何得到他的,”老板娘撇了撇嘴,“不过你要想他都敢当着烛龙的面凿山挖水造剑了,这又有什么不敢的。
“我只知道吃了龙鳞的妖怪或者血裔会龙化,不过武器加龙鳞会有什么功能?真的可以召唤龙神号?还是和斩鬼刀一样有属于自己的刀语?”李彻问。
他在龚老头那练八极时,被老头被动灌输了有关烛龙之鳞的一些知识,知道龙鳞是会让人或妖失去理智龙化,但可以进阶血统,乃至顶替进化之路所付代价的东西。若是更为重要的逆鳞吞噬后据说甚至会让人化龙。
至于心鳞,有关它的作用龚老头也不清楚,而那传说中烛龙成神被天光照射而成的神鳞更不必多说,毕竟是传说。
“炼金武器和日本的斩鬼刀是两个东西,斩鬼刀是诞生在八岐所创造的秩序下的,中国的烛龙可管不着。”
老板娘接着抽了口拦面叟,在给李彻说龍剑故事时她就把烟枪拿出来了,熟练的加了烟草,点燃,对着窗外的阳光吞云吐雾起来。“喂喂,有点素质行不行,吸烟要去吸烟区,而且你要注意点顾客啊。”李彻边抱怨边给自己点了一根。
老板娘淡淡说:“老娘的店,谁敢说老娘老娘就让他滚出去。”
她的视线默默扫过店面,店里与她对视的顾客不由低下了头。
“老板娘霸气。”李彻恭维,狠狠抽了一口。
老实说从成人商店出来后他就憋坏了,虽然他不在乎自己的素质,可因为身边跟着个穿旗袍的余鹿,为了不影响国人在外的脸面,他硬是一口没抽。
还得是白沙的尼古丁真啊。
要是有罐啤酒就更好了,必须得是冰的。他想。
“至于你说的有什么作用,我的拦面叟就是用烛龙二分之一的正鳞所造,它除了可以缓解我的咒魂毒,还可以通过敲人的脑袋看看他是不是堕灵者,如果是的话,他的脑袋就会被敲碎。”
老板娘空着的左手化掌刀做了个下劈的手势。
“你似乎不信?”
不,我信,但好像是个锤子都有这种功能吧。
“余鹿的桃木剑也有这功能。”李彻说,“这么说她的桃木剑里面也有龙鳞碎片?”
此时窗外的余鹿像个招财猫,机械地挥舞粉笔水牌。
水牌上写着“麻婆豆腐大优惠!!!店内限时新增湘菜剁椒鱼头……以及旗袍美女服务员!”
李彻不得不敬佩老板娘的敬业,昨天下午才和她说的这些,今天她就全部换好了,无论是旗袍还是小围裙……这么看来甚至连让他当厨师都像是早有预谋。
至于旗袍……
他默默打量老板娘。
嗯,前凸后翘,长腿挠人,烂掉的丝袜更显一份妩媚,就是那安全裤要给差评。“所以这也是我把她留在店里的第二原因。”老板娘狡猾地笑。
她淡紫色的头发高高盘着,用一根淡金色的钗子固定,几绺发丝淡淡遮在右脸,左眼睑下一颗轻巧的泪痣,笑的时候神色也轻巧,黑色的瞳孔仿佛有只燕子飞过。
“不信我也可以帮你试试。”她笑着说。
李彻摘下厨师帽把头凑过去,老板娘抬起拦面叟,像摩顶的和尚一样在他脑袋上敲了敲。
嗯……好像没什么事,也没出现什么红炉点雪的悟道画面。
李彻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耍了,在座位上挺直了身子。
“我说……”
话语戛然而止。
“嘭”地一声,街边爆米花机里玉米膨胀爆开。
他的脑袋炸了。
——
老板娘用烟枪敲了敲桌面。
原本吵闹的餐厅转瞬安静下来,像是上帝按了静音键,电视上播报的声音像是从海底传来,沉闷梦幻如一阵水波。
阳光游过一层一层水波,艰难贴在两人身上。
光是白色的,像一块巨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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