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艺术学院传出消息,黄伯先由于身体问题,辞去了音乐社团的领队一职,由音乐系系副主任亲自挂帅。而黄伯先则在一个悄无声息的晚上搭上了一趟南去的列车,被东江大学派去南方一个共建三流大学教学去了。
在艺术节各项赛事紧锣密鼓动进行之际,理工大学再次出现一个弃婴,短短几个月内在东江市的大学内发生两起弃婴事件,不仅把教育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民众信也开始对民政部门的施政方针提出了质问。
修建弃婴岛的呼声再次响起,但是反对的声音还是很强大,反对一方认为,不能纵容这种私自丢弃婴儿的犯罪行为,这是一种犯罪,是一种对社会不负责任的态度,想要解决这种事情,那就必须从源头抓起,要搞好表少年的道德教育,说到底,这是教育部门的问题。
于是,民政部门很巧妙地把球踢给了教育部门。
但是教育部门的官员们也是一脸的愁容,现在的大学生太不好管啦,都是成年人了,法律上有自主权,许多大学生根本就不住在校内,现在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强制学生住在校内了。
所以教育部门的意见是阻止不了这类事件的发生,那么,为了防止再发生弃婴因为各种疏失生命遭受危险,还是应该修建弃婴,皮球总算又回到了民政部门脚下。
于是两个部门就开始了一场友谊赛。
但是,传媒上同时出现了第三种声音,那就是最需要关注的,应该是那些弃婴,而不是其它的任何问题。这类声音虽然很弱,但从来没有平息过。
清明已过,但霏霏的细雨还是下个不停。
郭宽弄了辆面包车,载着几人浩浩荡荡地杀向城外。现在这个小团体由于杨伟钢和李虹的加入,已经变成了八个人,声势极壮。
来到东郊的阳光福利院已经是上午九点半。雨也正好停了。
作为学生会的代表,虞华银先进去和院方联系,一会儿,四十岁不到的院长秦岚就迎了出来,因为听见来的是大学生,不知道是不是有弃婴团团的亲生父母在里面,起先她还带着几分警惕和戒备,不过当她知道这些学生来自东江大学而不是理工大学后,她的脸色才稍微好一些。
四个男生从车上大包大箱地搬下来水果、零食等东西,算是送给福利院里这些孩子们的礼物。
秦岚满口称谢,对这样的待遇有些手足无措。平时大学偶有过来义务劳动的,但一下子带着这么多礼品过来,倒极少见。福利院的经费都是民政部门固定拨给的,本来就有些拮据,想给孩子们改善一下的话,就得减少员工们的收入。
虞华银办事十分老练、精干,她首先说明来意,东江大学学生会提请与阳光福利院形成共建单位,学生会将不定期为福利院举行捐款活动,并且学生会将定期派学生干部到福利院来参加义务活动。
秦岚见面前这些朝气蓬勃的青年们如此热情,十分感动。几个人三一群两一伙地分散到孩子们中间,和他们游戏起来。
章向北的脸色不太好看,像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不过大家也能理解,这家伙现在一身挑着好几件事情,虽然微电影这一关过了,但歌唱大赛的决赛才是重头戏,他的压力一定很大。
章向北没有靠近那些孩子们,他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虞华银她们几个逗着孩子们在笑。
他很奇怪,像虞华银那样的女汉子,为什么在孩子们的面前那样温柔,那样有耐心,这让他对她的观感有了一些改变。
但是,他的眼中还是流露着淡淡的哀伤,不过这种哀伤掩饰得很好,别人没有发现。
院里大部分孩子都有残疾,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裂唇和唐氏综合征的孩子,裂唇的孩子,智力能力和正常孩子没有什么差别,但就是有些父母能忍下心来把他们遗弃。
而唐氏综合征的孩子们,智力只有几岁小孩子的水平,虽然身体一天天长大,但他们还是保持着几岁儿童的心理,他们爱玩,爱闹,爱耍脾气,当章向北看着他们那天真的、没有一丝为明天担忧的笑容在脸上洋溢的时候,心头一酸,转过身,走进了福利院的建筑里。
里面是一排平房。
因为建在远郊,所以地价很便宜,附近有两家农民会把自己地里的菜送过来,只象征性地收一点钱,说是为了子孙积点德,这让院长秦岚十分感动。
章向北边走边看,时而走进孩子们的房间里,摸摸被褥,提提椅子,看看孩子们使用的各种日常用品。
当他来到一间屋外时,不时地一愣,房间不大,里面一张摇篮床上躺着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屋里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子正在忙碌着,她们两个显然不是什么熟手,和着婴儿奶粉却手忙脚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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