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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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我兄长当初被逼无奈做了伪证,害死南安王夫妇与五万南境军之人,实际并非是谢将军。”

孟晨与林晓兄妹长在南境,虽是同母异父,但自幼感情甚笃。孟晨年少参军,最放心不下家中的母亲与妹妹。

后来母亲病逝,孟晨唯一挂念的便只有那个不到十岁的妹妹。

六年前南境的最后一战,南安王夫妇率领五万南境军迎战,却因情报有误而被敌军反向围剿,最终众将士全部阵亡无一生还。

此后南境军虽在谢怀远的临时带领下战胜敌军,但到底还是损伤严重,且南安王镇守南境已久,其无辜阵亡被国中众多百姓所关注,永顺帝便下令彻查真相。

此事彻查一年之久,最终以谢怀远手下副将孟晨主动供认谢怀远通敌而结束。

于是谢家满门抄斩,孟晨戴罪立功揪出主犯,暂时关押等秋后再斩,然而一月后,他又忽然在牢中畏罪自杀,临死前留下一封认罪书。

“当年有人用我威胁兄长,逼他伪造通敌信件并诬告谢将军,兄长心中有愧,亦自知幕后黑手定不会放过他,于是留下一封认罪书托人交至刑部,请正直者再审此案,还南安王与王妃及五万南境军将士真相,还谢将军一家清白。”

夜色沉沉,寝殿内室中并无烛火,唯有檐下亮着几盏宫灯,并屋外一片清冷的月色,为内室添上朦胧的光。

许清禾一直知道谢家被冤,通敌者另有其人,可当亲耳听到他人说明此事时,还是难免怅然愣怔。

她的父王母妃,多少人的父子兄弟,都冤死在那场南境之战中,然而幕后黑手却无人知晓。

许清禾攥紧指尖,凝眉望向下方跪着的林晓,道:“孟晨留下认罪书交予刑部,可后来却并无此物的消息。你又怎知,那封认罪书当真交到了刑部手上,而非被有心之人半路拦截?”

林晓回道:“那东西是我亲眼看到有人亲手交到当时的刑部尚书之手,断不会有误。此后为保性命我只好离京返回南境,安然度过三年,后来便又开始遭遇追杀。

“我自知此事不了便性命难保,故冒死上京求郡主庇护,亦为完成兄长遗愿,查清南境之战真相。”

林晓说完,跪伏在地上又是一个叩首。

许清禾垂眸,沉静望着她。

此女当街拦路寻上她,经过试探确实是从前的南境军遗属,且南境之案在众人眼中已成定论,除了完成兄长遗愿,她想不出谁还有其他理由如此大费周章地找上她,告知她这些。

“郡主难道不信我?”林晓泪眼盈盈地望过来。

许清禾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道:“你既然入了宫,便先在宫中住下,此事除了我与南枝,不能告知任何人,否则,便没人能保得住你。”

她住在魏太后的康宁宫,身边除了南枝,余下的皆是魏太后眼线,可以说一举一动都被监视。

有时相比起自己的寝殿,静安的生母宸妃处倒更让她自在,好歹能保证身边无人监视。

林晓一笑,脸上尽是讥讽:“郡主过惯了这宫中荣华富贵的生活,不甘舍弃就直说,何必寻来托词让林晓闭嘴?”

她停了停,想起京中传言,又忆起那日长街之上花车巡游的盛京,不禁又笑:“郡主如今受尽皇室疼爱,早将南境阵亡的将士忘在脑后,枉我一路躲过追杀还要入京,如今看来竟只是一厢情愿!”

她这话说得放肆,立在一旁的南枝早已恼怒,忍住了没与她动手,只是气道:“郡主若当真如你所说,便不会苦心经营托人将你带入宫来!”

许清禾起初一言未发,望见林晓愤愤不平的模样,心中只觉悲凉。

她何尝不想快些依她所说去查清事情始末,还父王母妃与阵亡将士真相,还谢祁一家清白?

“我十二岁时父母双亡,十三岁入京入宫,如今已有五年过去。你可知这五年之中,我出过几次宫,又出国几次京?”

林晓默然不语,仍挺直脊梁,只垂着眼望向地面。

许清禾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接着道:

“南岸王府如今只剩空名,南境军也都在辅国公掌控之下,郡主身份于我而言只是光鲜亮丽的外表,实际上除过那次被劫,我便从未出过京城,一年之中若无太后允许也难以出宫。你说我早将南境抛在脑后,那你想让我如何做?提刀出去闯入刑部将你所说的认罪书呈给陛下吗?”

林晓:“可京中都说......”

许清禾打断她:“他们都说你便就都信?我连单独见你都要以罚跪守夜的方式进行,行事束手束脚,又能看出几分皇室的疼爱?”

“......”林晓将头垂下,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只知道比起自己一介平民,京城中的清禾郡主是最能得她信任,最能给她庇护,也最有可能助她完成兄长遗愿的人。却不知......原来这位郡主在宫中也是举步维艰。

“林晓知错,一切但凭郡主吩咐。”她跪地俯首,也不知此话是真是假。

事实上,除了依附这位郡主,她此时没有任何办法。

许清禾摆了摆手,只说让她下去休息,并将此事严防于口。

林晓依言退下,寝屋之内便只剩下许清禾欲南枝两人。

“郡主觉得,此人可不可信?”

许清禾想起林晓的长相,虽比不上瘦骨嶙峋,但实在是清瘦至极,第一眼见到时她还以为这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问清楚之后才知原来她只比自己小两岁,如今已是十六了。

也就是说,她少年丧母,十岁那年又遭人绑架,被用作威胁兄长的人质,后来好不容易被兄长用良知换了性命,得以回到南境家中,彼时家中也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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