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身时,已是午时过半。
许清禾缓缓睁眼,眼前是水蓝色帷幔与大亮的天光,身后是精壮的胸膛与滚烫的火热。
她头下枕着卫澈的手臂,被他从身后揽在怀里,垂眼向下看时,正发觉这人的另一只手还在虚虚拢着她的……。
许清禾脸上一热,想抬手将他的手挪开,却发觉她只要一动,全身上下便是散架般的疼。
像是有人将她的四肢拆过后又重新组装,却装得不甚完美、甚至是漏洞百出,只稍稍一动,便是密密麻麻的疼。
“卫……”
开口时才发现,竟连声音都是哑的。
她又想起昨夜,还好他们的院子晚上从不留人,也还好他们这院子足够的大,不然昨日那些羞耻声音若是传了出去,那可当真是……
丢死人了。
她探了探自己的指尖,在卫澈的手心里挠了挠,企图将他唤醒。
“卫澈…你松开我。”
“还早,再睡会儿。”
身后人声音也没好到那儿去,泛着低沉的喑哑,却将双臂收得更紧,甚至抱着她往他身上一撞,于是让她清晰地碰上了他的……。
于是许清禾脸上红云更甚。
“你怎么又……”
身后的人闷笑:“你夫君我,二十有一,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要是没这样才不正常呢。”
“放心,不碰你,让我抱着缓缓就好了。”那人低头,在她后颈上落了一吻,笑着道:“毕竟,昨日已经尽了兴。”许清禾想起昨夜他所谓的“尽兴”,脸上烧红一片,几乎浑身上下都在发烫。
偏偏这人还不老实,一下一下地亲着她,吻上她的耳骨,而后含住,含糊问:“这次是不是更舒服了?”
他嘴上在亲,手上也没闲着,两座山峦被人拢起,来来回回地揉。
许清禾咬着唇,眼里又蒙上一层水雾,却听他还邀功似的在她耳边道:“上回之后,我可偷偷学了很多呢,往后我们慢慢地试。昨夜的那些,你喜欢哪一种,嗯?”
“你……”她想开口骂几句混账,可一张唇,发出的就是昨夜那些在她耳边萦绕了一整夜的羞耻声响。
卫澈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遂一遍亲,一遍笑道:“骂得好,再骂。”
许清禾咬着唇,在心里将这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事实证明,这人所说的“缓缓”根本只是借口,最后到底还是被他得逞了一回。
只不过跟昨夜的那些都不相同,他直接从身后抱着她,让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缠绕在自己耳边的那些低沉口耑息。
“卫…卫澈……”她攀着他的手臂,如同攀住一根漂在海上的浮木,颤着声道:“我看不到你……”
“无妨,我就在这,一直都在。”卫澈低头,吮住她雪白的肩颈,将她搂得更紧,像是要嵌在自己身上。
他在昨日所留痕迹的空隙中,寻了个地方再种了一朵红梅,发出“啵”的一声响。
拔步床忽地重重一晃,吱呀声再次盖住了低低的呜咽女声,卫澈却察觉到了手背上了一滴温热。
“怎么就又哭了?祖宗。”
他伸手,将指节抵入她唇边,解救她那惨烈的下唇,却又忍不住更进一步,抵住了舌尖纠缠。
无论上下,她都完全被他占满了。
许清禾半眯着眸子,意识不清地想。院子里的小丫鬟已经守在门外许久,主子不说话,她们便也不敢擅自离开,免得需要人服侍时又寻不到人。
于是便听着这吱呀作响的拔步床又断断续续地响了半个多时辰,最后才终于在一阵剧烈的响动中停息下来。
许清禾像尾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的鱼,既浑身沾着水淋淋的水液,又张口不住地掠夺着仿佛十分稀薄的空气,双眸涣散地望着幔帐,这下是连指尖都动不起来了。
身后的人却还在动手动脚,仿佛不会疲惫。
她想起最后那一次,忽地脑中一凛,想起自己一直忘了同他说那件事。
“卫澈…我要看着你。”她忽地道。
卫澈最后在她后颈处亲了亲,如她所愿将人转了过来,与他面对面地躺着。
“看着我了,然后呢?”
两人的乌黑长发都铺在枕上,有的坚硬,有的柔软,就这么混乱地纠缠在一处。
许清禾没有望向他那双深情的眼,只是垂眸盯着他们缠在一起的发丝,饶了几绺在指尖。
“你去给我弄碗避子汤来。”
那只在她身上不断摩挲的滚烫大掌忽地一顿。
半晌,她听到头顶的卫澈轻哼一声,笑着道:“怎么?不愿意同我一起孕育子嗣?”
许清禾抬头,见他撑着头侧卧在她身侧,一头墨发就这么披散着,更显几分慵懒。
他那双眼睛素来都是好看的,眼尾微微上挑,便是平平淡淡地望过来,也会让人觉得脉脉含情,可现如今望在许清禾眼里,浓浓情意之下似是藏了什么别的东西。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