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字德容,冯翊郡高陵人。十六为郡小吏。
徐泽立国于关中,张既受郡中推举为郎官。梁国郎官必须在长安郎署就职三个月,张既即便心中不愿却也不得不前往长安。
高陵离长安并不远。
张既虽未到过长安,但也从一些典籍中知晓大汉西都之貌。然而近几个月来往的商贾都在传长安已然翻天覆地,面目一新,张既却不以为然。长安数百年都没什么变化,梁国立国才几年,能有多大的区别?
从高陵一路走到长安,似乎并没有多少变化。无非就是道路旁多了许多的陪隶、劳役在疏通沟渠,沟渠旁多架设了一些水车磨;无非就是道路平整了许多,用碎石黏平压实不再坑坑洼洼;无非就是路口多了不少名为茶亭的存在,路人可以坐下喝些苦涩的蜀茶;无非就是四野都有农夫正在忙忙碌碌,绿油油的麦田洋溢着生活的希望。
没错,这里和冯翊郡确实并无二致,不过是梁国带来的新风尚罢了。
嗯,确实和旧汉大不相同就是。
张既一路琢磨,突然惊讶的发现,梁国不过立国短短三年,却似乎已经在这关中大地做到了致太平!
这梁侯,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张既抱着好奇之心走进了长安,随后,张既觉得自己就是乡野稚童。
在冯翊郡的时候,张既听商贾说长安已经开始试行新政,商贾可以坊市之外设立商铺,只需报备至尚书台商部即可。但直到进入长安城,张既才发觉,长安商业之盛,已经到了自己无法想象的地步。
张既从冯翊郡出发时,为了不被人看清,专门穿上自己那身一直不舍得穿的锦袍。不曾想,等张既从人海之中挤过,到郎署报到之时,身上的锦袍已经被磨破了几个洞,心疼的他脸直抽动。
郎署的主官乃是徐泽旧日同窗,已经被调回长安任职的周行周子达。
报到完成后,在郎署佐官的告知下,张既才发觉梁国之郎官与旧汉迥然不同。
梁国郎官虽亦为后备官员,却需在隶属于郎署的官学中学习三个月,再通过结业考核,方能出任为官。
换言之,若是过不了结业考核,郎官只能在郎署继续蹉跎。若是满了一年仍未能通过,更是会失去郎官身份,发还原籍。
除此之外,郎官在平日里还要完成尚书台部署的课题,获取相应的学分,学分将是结业后出任官吏的重要依据。
这一日,张既熬夜完成并上交尚书台布置下的课题,刚想睡下,便有不速之客来登门。“张德容,主公召见!”来者竟是郎署主官周行。
张既不敢怠慢,匆匆整理好衣冠便跟着周子达前往尚书台。
……
“平凉策,两年平凉!德容,真有如此信心?”
“主公,凉州若是一体同心,我也不会提出这平凉策。凉联与陇国不和,凉联内部又矛盾重重。在我看来,以主公才德,两年平凉足矣。”
“善,此文篇幅有限,恐怕不能尽言德容之策。如今德容在此,不若将卿之平凉策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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