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原本历程中的东吴名将,官至西陵太守、折冲将军。
其人粗野凶狠,暴躁嗜杀,不尊军令,可谓黑历史一堆。
但这些缺点,却不影响甘宁成为江表虎臣之一。
说实话,在听了黄射的讲述之后,秦瑱本以为甘宁应该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但看着眼前这个形貌恭顺的魁梧大将,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心说莫非有个同名同姓之人不成?眼前这人哪有锦帆贼的模样。
不仅没有贼人的彪悍之气,相反还有点一本正经的意思。
如此想着,秦瑱却没有丝毫表现,只是一把扶住了甘宁的手道:
“卿便是那横行江上甘兴霸?吾闻卿名久矣!”
甘宁听着此言,不由一阵惊异的抬头道:
“秦君在中原,亦闻末将之名?”
实际上他对此行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因是他自从被调至襄乡之后,便知道了自己的过错,脾气比往昔收敛了不少。
奈何无论他如何表现,刘表似乎都没有再度启用他的意思。
所以他这段时间过得可算是出奇的憋屈。
结果他正在襄乡修身养性之时,却收到了黄射的调令。
这一下可把他给高兴的呀,满以为黄射要用自己,忙不迭的就来到了黄射麾下。
哪想黄射压根就没有启用他的意思,反倒是让他随行来见秦瑱。秦瑱的名声,甘宁自然是听过,也知道秦瑱属于刘备军,眼下正在淮南当官。
他心想自己和这个姓秦的无缘无故,何以黄射便要让他来见此人?
但他心中终究存着好好表现的心思,故而也没有过多意见,一见黄射接到人了,便上前见礼。
不料刚一见面,秦瑱便是一副熟络的模样,说早就听过他名声。
这一下就把甘宁搞蒙了,心想自己还名声在外,自己怎么不知道?
但他也知道自己年少之时名声不太好,见秦瑱如此,便以为秦瑱想要讥讽于他,故而如此问着,他心中已然有些不悦。
可秦瑱见此,却是微微一笑,面色和善的对甘宁道:
“兴霸有所不知,因是我军缺水军之将,故四处寻访。”
“由是闻得巴中人语云,巴郡有一甘兴霸,有勇有谋,乃明相之后。”
“若论水战功夫,极为了得,江上少有人敌!”
“吾闻此言,又自荆州探访,方才在黄府君此处闻得兴霸所在。”
“这才特地邀来一见,如今见之,果是威武不凡,好个雄壮之士!”
甘宁的形象虽有不符他所想,可他知道甘宁这个人好面子,故而言语之间自然夸赞了几句。
而随着他这番话一说完,便见甘宁一张脸变得精彩了起来。
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又在压制心中之欲,只得憋着笑意道:
“先生属实过赞矣,若非先生言之,宁还不知吾名竟然已传至中原之地矣!”
说着,他又突然反应过来,既然秦瑱是因为缺少水军之将才知道他姓名,现在又特地唤他来见,莫非是想要挖他去淮南?虽说秦瑱给他的印象很不错,可他毕竟已经投靠了刘表,现在却是不方便去。
如此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可惜的对秦瑱道:
“虽蒙先生看重之恩,可我现在正于府君麾下听调,却不能投入贵军麾下!”
如此说着,他还看了黄射一眼,似乎在表示看吧,咱做人多实在,投了使君就不会轻易投别人。
可他那里知道黄射早有意把他调走,他话音刚落,黄射便上前对秦瑱笑道:
“吾早说兴霸必有意投向贵军,先生观之是也不是?”
话语之间又一拍他的肩膀,一副慷慨之像道:
“兴霸无须如此,须知我军与刘豫州乃是友军。”
“如今协同作战,亲密无间,只要兴霸有意,我自会上表使君将兴霸调离。”
“凡汝麾下所部,只要愿意带走,便一柄随先生往淮南就是!”
甘宁一听这话,顿时便是眉头一皱,他这人虽然冲动,但是不傻。
见黄射这般表现,便知道自己是被黄射卖给秦瑱了!
一时间,他便眉头紧皱,一脸不善的看向黄射道:
“府君此言何意也?末将虽不算什么大将,却也不是物件,岂容府君这般随意转让?”
“吾此番投入刘荆州麾下,乃为建功立业,何以如今功业未成,便将末将逐出?”
黄射见他神色不善,便自冷笑道:
“怎的如此不识好歹?因本君见汝在那襄乡闲居,怕汝荒废。”
“如今好不容易秦先生看中,便随先生前去既是,哪有诸多废话!”“黄射小儿,汝安敢如此辱我?”
甘宁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两眼一瞪,便要和黄射翻脸。
他一声话语说出,身后数百兵马纷纷拔刀相向。
黄射见状,自是不惧,一把拔出剑来冷笑道:
“区区一蜀中降将,真当本君怕了你不成!”
他一拔剑,麾下兵马亦是同时拔刀,好似早就在防备甘宁暴走一般。
两方如此对峙之下,王粲等人顿时吓了一跳。
此时蔡瑁船只已然走远,看着黄射麾下内讧,他们自然有些惊慌。
独有秦瑱见得此状,心中不由暗赞,这方是锦帆贼的风范。
若是甘宁一点意见都没有,就欢天喜地的跟着他去了,他反倒要怀疑是不是甘宁本尊了。
而现在这样,正符合他对甘宁这个人的了解。
看着二人突然翻脸,秦瑱便笑着上前拦在二人中间笑道:
“此何故也,方才不是正在言笑,何以仓促便动刀兵?”
“黄府君切莫恼怒,可否让我和甘将军单独谈谈?”
黄射见秦瑱出面缓和气氛,便冷哼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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