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心中倒也想明白了,梳洗完毕便回了床榻。昨日在檀州睡的不好,又连着赶了两天的路,她早已困倦疲乏,躺倒床榻间便眼皮发沉。
许是因与裴昭谦的事想明白了,竟然难得的好眠。
谢梦华起床收拾妥当,用过了早饭便出门去了明月轩。阿耶入狱后她几乎日日都会去铺面上看看,看顾看顾买卖。
之前未和离之时,刘氏对此颇有微词,说她不照顾婆母,却整日顾着娘家的生意。可该到取用补品衣物的时候倒是一点没见她少拿,当真是两面三刀之人。
现下和离了,她也乐的自在,再也无人在她耳旁说三道四了。
换季时节,坊间的百姓都出来做些换季的衣物,布衣坊里忙的团团转,连执事都出了柜子帮忙量尺,谢梦华更是一连几日都在布衣坊中帮忙收银记账。
终是得了闲,这才想起自己与裴昭谦之事,想着明日合该去趟清溪园将事情与他说清楚。
晚间要回府的时候铺面新送来了一批布料,谢梦华瞧着那锦缎的颜色倒是很适合裴昭谦,便差人抱了几批回府,想着上次大雨将他外衫弄脏了,一直还未带他来裁制过新衣。
正好明日带过去,也就此还上了他借衣之情。
第二日到了清溪园,裴昭谦并不在园中,谢梦华将东西交予棋画,便打算改日再来。棋画却将她直接领去了裴昭谦的房中,
“娘子,你若不来我还要去府上寻您呢!”
“寻我做什么?”
棋画笑着道,“都督叫我收拾收拾园子,再给他房中收拾些地方出来,日后好给您放妆台箱笼那些东西……”
谢梦华听完有些愣神,他到底是何意思,对自己忽然冷下去,又私底下安排人收拾园子?
“都督可说了去往何处,何时回来?”
棋画指了指回廊间行走的高大身影道,“这不就回来了!”
谢梦华拿眼一瞥,可不是裴昭谦回来了。月金色的袍衫穿在他身上将他衬的似那儒雅学士,将他平日里锐利的锋芒都弱化了许多,腰间的金鱼袋来回荡着,晃的人眼都晕了。
待到裴昭谦进了屋,棋画便悄声退了出去。
“棋画寻你过来的?”裴昭谦撩袍坐到榻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朝谢梦华道,“过来坐!”
谢梦华心中思量该如何与他开头提那件事,踟躇了几息才挪过去坐下。
“这房中都看过了吗?”裴昭谦抬手比了比屋中各处,“你想归置哪里就叫棋画找人来搬弄处置。”
“我……”谢梦华咬着唇,斟酌了半晌才硬着头皮道,“我与都督去往檀州一行见过平阳县主之后,知晓您家中所愿,也觉得与我成婚都督甚是委屈……不若,这桩事便算了吧!”
“你说什么?”
谢梦华吞了吞喉间的口水,瞧见裴昭谦渐渐沉下来的脸色,不知该不该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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