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样一张艳丽的嘴唇,一张一合间说出来的话却冷漠至极。
“公子若是想讨饭,至少也该打扮得像个叫花子再来。”
沈佩珮的这句话,好似撕开了江生维持许久的深情面具,露出了他腐败不堪的真面目。
江生终于不再顾及脸面,表情变得扭曲。
他指着沈佩珮,口不择言地辱骂道:“你这个□□,怎么有脸来骂我?”
沈佩珮却笑而不语,静静地站在雨中看着原身这千娇百宠的昔日恋人,撕下最后一层伪装后,究竟能说出多少真心话,会用多少不堪入耳的词汇骂她。
其实,刚刚从江生房里离开的时候,沈佩珮就已经料想到会有这样一出了。她之所以不避开他,是因为江生这个人对沈佩珮来说还有其他妙用。
果然,这会江生被怒火烧坏了脑袋,连看到楚云祁也不觉得害怕了,指着他的鼻子张口就是一句“贱人”。
沈佩珮见猎物上钩,赶忙换了副姿态,走到楚云祁面前维护道:“你有什么资格骂他。”
江生见沈佩珮这般在乎那个男人,更是怒不可遏,不禁冷笑出声,“好啊,好啊,这么快就护上了?怎么,你难道心疼了?”
说罢,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沈佩珮,你果然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江生当初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好好好
沈佩珮见事情已经开始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不仅不恼,甚至兴奋得有些颤抖。
她没看错,江生确实是条听话的好狗,只需要稍加引导,就成功达到了沈佩珮想要的效果。
沈佩珮知道肖彦这个人心思深沉且爱记仇,哪怕现在看似相信了她的那通鬼话,但保不齐他以后不会再暗地里调查此事。
与其谎言被发现,沈佩珮倒是更乐意将破绽摆在他的面前,当面缝补。
果然,楚云祁在听到“江生”这两个字时,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有了些许变化。
毕竟,这是沈佩珮早就埋好的一颗雷,她早早就告诉了他,她拜托了摘香阁的江公子照顾他。
至于后面为什么照顾成这样,就和沈佩珮没什么关系了。他若是真因为这件事记恨谁,那也记恨不到沈佩珮头上。
但这还远远不够,沈佩珮想要的不仅是甩锅给江生。
只见沈佩珮走上前,冷声道:“江公子,若真如你说的那般,那也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何必将旁人也扯进来,况且他也从未得罪过你。”
正如沈佩珮所料想的一样,江生转头就咬上了楚云祁。
他指着楚云祁,高声道:“从未得罪过?好一个从未得罪。那我就是疯了,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生啃他的骨头,将他……”“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江生脸上,打断了他恶毒的咒骂。
沈佩珮攥紧了发红的手心,厉声道:“放肆。”
她似乎气急了,连肩膀都在发抖。
“我竟不知你会这么恨他,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应该……”
沈佩珮好似哭了,话说到一半便再也讲不下去。帷帽上的轻纱挡住了她的脸,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江生却被这一巴掌勾起了心底的杀意,趁着沈佩珮距他只有半步之遥,他猛地将伞一抛,将沈佩珮推倒在地,两只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给我钱。”他说,“不然,我就杀了你。”
可江生忘了身边全都是宁国公府的侍卫。
下一秒,他感到肩上一凉,便看到自己的左手软软地掉在一旁。
江生整个人都吓得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用仅剩地那只胳膊撑着起身,疯了一样跑开了。
而沈佩珮这次,却是真的晕了过去。
早在她走上前扇出那一巴掌时,就预料到了江生会对她动手,她也干脆配合着被他掐晕。
因为她知道,一旦江生对她动手,宁国公府的侍卫便会直接杀了他。
江生一死,肖彦心中那点怀疑也就再也无处可查,沈佩珮的计划就算圆满成功。
可是真的晕死过去的沈佩珮哪里知道,楚云祁这样泡在阴谋算计里几十载的人,并不会只因为这看似合理的一出戏而轻易相信一个人。
方才在南山居,她行为反常,言辞激烈,楚云祁才被她的花言巧语带偏了一些。
如今细细想来,沈佩珮的反常有诸多疑点。更何况,她说谎时总是喜欢抿嘴,她自己意识不到,旁的人多半也不会注意。
可楚云祁自小便习得识人辨色之术,将她的这些细微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她在骗他。
楚云祁冷眼看着泡在雨里那抹单薄的白色身影,只觉得嗓子里痒得难受。
想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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