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岚脚步一转,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
“王爷仁慈,民女正有此意。”
她十分快速地移动到谢闽对面,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肉,“那等用完膳民女再和王爷一一汇报吧。”
“你用膳向来都如此快?”
温岁岚往嘴里塞肉的动作一顿,等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慢吞吞道:“带货赶时间时没时间用膳,习惯了。”
她顿了顿,“若是王爷介意,民女到一旁去吃。”
谢闽夹菜,看也没看她,“无碍。”
用完膳后,温岁岚简单地说了下今日发生的事情,然后犹豫问道:“王爷,律法……”
没等她说出口,谢闽打断她:“前朝律法还未改制。”
温岁岚颔首,这国家政事也不是她说了算,只要让谢闽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次日。
温岁岚去了店铺,交代那妇人如何进货、带货等等,末了,她问道:“林娘子,你可想和离?”
林娘子一愣。
“民妇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这律法上言,若丈夫不愿和离,便只有休妻,没有和离。”
温岁岚宽慰她,“若是可以呢?”
林娘子看了一眼正坐在桌前乐滋滋吃着糕点的女儿,低头片刻,点点头,“如果可以,民妇想和离。”
温岁岚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今日不用去带货,今早与谢闽一同用膳时,他发现她正在给林娘子写带货话术,便要了一份过去,然后安排了一批伶俐的姑娘学习这些话术。温岁岚能理解,授人鱼不如授人渔。
她把林娘子这边安顿好后,回了王府,下人告诉她谢闽在书房。
“王爷。”
谢闽抬头,“何事?”
温岁岚有些扭捏,“昨日你问民女想要何赏赐……”
“嗯?”
谢闽头一次见她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民女有一事相求。”温岁岚把手交叠在身前,“还望王爷助林娘子成功和离。”
谢闽复而拿起折子,“本王又不是这辰州的官,如何助她和离?”
温岁岚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书房静了下来。
“行了。”谢闽松口,“交给段常去办。”
温岁岚感激道:“多谢王爷。”
……
段常办事回来,就见温岁岚在大堂等他,待温岁岚把事情交代完后,他点点头,也交代道:“温姑娘今日可收拾行囊,今夜便起程回京。”
“这么赶?”
段常见她一脸惊讶,“王爷没和温姑娘说吗?”温岁岚摇摇头,心里也不会觉得被差别对待了。
她现在顶多算实习生,哪能和段常这种首席助理相提并论。
不过段常似乎怕她多想,补充了一句:“许是王爷忘记了。”
温岁岚和段常告别后,回了厢房收拾行李,还未到酉时,段常来到她院子。
“温姑娘,时辰不早了。”
等温岁岚走出来后,段常才让婢女进了厢房把温岁岚的行囊拿了出来。
“段大人,今日与你说的事情……”
段常点点头,“温姑娘放心。”
温岁岚笑了笑,“段大人办事我自然放心,只是太过担心,便多问一嘴。”
回程时,温岁岚也和谢闽坐同一辆马车。
她问过段常,段常只说:“辰州贫困,拿不出多余的马车。”
于是,温岁岚只能和谢闽继续待在一块儿,不过好在回程的谢闽正常了许多,只坐在一旁看折子,并不搭理她。
天渐渐黑了,行至深夜,马车外连树影都看不太清。
温岁岚靠在一旁起了睡意,车轮声渐渐静寂,谢闽把手中的折子放下她都没什么反应。
“砰——”
马车突然猛地晃动,马匹受惊,车夫用力拉住绳子,温岁岚揉了揉额角睁开眼,就见一根箭用力地嵌入在她头上方的车壁上。
“王爷……”
温岁岚见谢闽抽出剑,适时闭嘴,以免此刻自己给他添乱。谢闽倒是不慌不忙,拿出帕子细细擦拭他手中的那把黑剑,就像在看什么宝贝似的,一遍又一遍来回擦拭。
那剑身漆黑,剑柄光滑,没有镶刻任何装饰,温岁岚并没有看出这剑有什么奇特之处。
“想看死人吗?”
温岁岚默默把脚蜷起,“不想。”
谢闽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发出一个音节,“呵。”
温岁岚:“……”
外面兵器相撞的声音不绝,可这辆马车依旧被保护地很好,温岁岚焦虑的心情平复了些。
她可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嘭——”
又是一声巨响,一股巨力袭来,马车被冲击成了两半,谢闽身形一闪,搂过温岁岚,脚尖一点便从马车里飞跃出去,站在一块岩石上。
温岁岚这才看清外面的局势,地上躺着的人不计其数,被鲜血浸泡着的土地变成了深色。
段常把面前的刺客砍死后退到两人身前,“王爷,人太多了,你先走。”
谢闽低眸禁锢住温岁岚,脚尖一点,飞跃在丛林之间。
温岁岚暗自唾弃他不顾队友的行为,但自身的安危只能靠谢闽保护,她识相地闭嘴。
只是越跑越远,温岁岚担心地问道:“段大人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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