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帽爷儿!”
“新华?帽爷儿?”
老张头这话一出口,这屋里不管是老的,还是少的。不管是吃皇粮,还是混社会的,全他妈懵逼了。
要说最先蒙圈的,当属是杠爷和老叔。
“老二,你门头的人广,耳朵也灵,这新华是个什么庙?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啊?”
老叔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只能压低了声音,在杠爷耳边小声地回答:
“山哥,临县有个新华村我倒是知道。可这新华是个什么门……估计应该不是咱们这片林子的,大概是周乡的猛子。”
老叔的意思就是,新华这名字听着熟,具体的,他也不认识。听这名字不是县里的江湖,应该是外里的大帮派。
宋金海知道老张头是在胡扯。
害怕他那嘴,没有个站岗放哨的,再给自己惹麻烦。于是拉过了老张头,扭着脸问他:
“老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什么时候学的黑话,装什么驴马烂子?还新华,新华是干啥的?”
鄙夷地瞪了一眼宋金海,老张头一脸不屑地回答道:
“瞅你那点儿出息!我忽悠那俩老棺材瓤子,你害怕什么?新华?别人不知道你新华,你宋金海会不知道吗?你不也是新华的人吗?”
“新华化肥厂?”
宋金海突然感觉豁然开朗。
“嘿嘿!你以为呢?”老张头鬼笑了一声。
“操!你个老逼登!”
宋金海笑骂了一声,无奈了摇了摇头,自己回到了床头,坐了起来。
几个老头像说相声一样,嘴巴倒是过瘾了,不过却愁坏了旁边傻站着的孙建伍。
曲小影倒是显得很兴奋。
杠爷嘴里的黑话,和老张头的满嘴跑火车,听的曲小影简直是着了迷。
拍着孙建伍的肩膀,这娘们儿大大咧咧地问了一句:
“哎,我说送报纸的,真没看出来啊,原来你这么厉害。就连住个院,都是江湖老前辈屁颠屁颠来看你。”
“你也不错啊,矿山七队的白家人,都给你当跑腿儿!
“你知道个屁,白家是有求于我。再说了不花钱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嗔怒地瞪了一眼孙建伍,曲小影转身在床头柜上拿起了自己的皮包,然后转过头对着他说道:
“行了,看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你自己好好在医院养着吧,你撞坏了我的车,我撞坏了你的人,咱俩也算扯平了。医药费也不用你给我,就当我赔你自行车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曲小影踩着高跟鞋,扭着火辣的小猫步,径直地朝着门口走去。
可她刚走到杠爷的身边,就听到一直沉默不说话的老叔,突然对她张口说道:
“丫头,回去给你爸爸带个好,就说是西条胡同的老二想他了。”
老叔的话,让曲小影明显的就是一愣。
“您认识我爸?”“呵呵,我和你爸也算是老交情了。”
“哦,行,您的话我会带到的。”
轻甩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曲小影挎着小包走了出去。
“这丫头,和他爸比起来,倒是有意思的多了。”
杠爷看着曲小影的背影,面露着微笑和老叔说道。
“曲小姐,你等等我啊…”
眼看着曲小影走远,白涛迈着大步追了出去。
等走到杠爷身边的时候,白涛略鞠了一躬。
“小辈儿白涛,见过杠爷…”
没想到杠爷只是冷眼看了一眼白涛,连最起码的点头动作,也没舍得给他一个。
就连杠爷身边的老叔,也只是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话,就把头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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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忙你的,忙你的吧!”
看两个老头一脸面子也不给,弄的白涛十分的尴尬。压着心头的火气,他还是努力陪脸笑笑。然后再一次的深鞠躬,转身大步流星般地追着曲小影去了。
等他俩走了以后,屋子里面就剩下了老张头、宋金海、杠爷、老叔和孙建伍他们五个人。
孙建伍让出空床,让杠爷和老叔坐在床上。
而自己和老张头、宋金海他们爷仨儿,坐在另一张床上。
这五个人脸对着脸,大眼瞪着小眼,谁看谁都是不如意,不舒服。感觉屋里的气氛渐冷,孙建伍赶紧打开话匣子暖场。
“杠爷,老叔,你们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小子,在吉通,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杠爷还是那副一脸自信的表情。
“切!”
对面的老张头,倒是一撇嘴,显得有些不屑一顾。
对于老张头的无理,杠爷也没深究。
缓缓地开口说道:
“小子,咱们爷俩也不用打什么马虎眼。从小半年前,你从我家出去,我就让人一直留意你。可以这么说,你的每天干什么,一举一动,我都看得真真的。”
“留意我?”
孙建伍听到杠爷的话,不是惊讶,而是突然有了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老张头也是一脸怒气地瞪着对面的杠爷。
“老家伙,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小伍子又不是个娘们儿,还用的上你看着?”
宋金海也是一脸的不悦,只是说起话来要比老张头有涵养。
“老哥哥,伍子这孩子是哪里得罪你了吗?就算真得罪你了,也不用老哥哥你天天派人监视他吧?”
“呵呵,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们都会不高兴。可是这孩子,我是真心的喜欢。尤其是在我家,这孩子的表现,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一身的胆气,一身的忠义,确实是个实打实的汉子。唯独就是这孩子的思想太单纯,脑子里就是个空壳子。霸气不足,优柔有余!所以我想调教调教这小崽子。”
“听你胡说八道的我就来气,你这是菜市场里挑萝卜,还是老丈人眼里看姑爷?和你不认不识的。去趟你家,你就相中了?你眼皮子咋那么浅呢?还有,老话说,一徒不拜二师,你要调教小伍子,那我算个鸡巴?”老张头也是动了真火,说话的嗓门也逐渐大了起来。
“老哥哥,你要是这么不讲理,我也不愿意和你掰扯。这小子天生就有股野性,如果就这么每天浑浑噩噩的给人家送报纸,干杂活,真是金砖垒厕所,都白瞎这个好材料了。”
没想到,刚缓和的气氛,又他妈再一次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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