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要说在梅花桩、板凳桩上扎马步,老登我年轻的时候,倒是在天津卫看过几回。可是在尿桶上蹲马步的,我听都没听说过。再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这么高难的杂技我真玩不了。
老张头盯着那泛着尿骚味儿的铁尿桶看了半天,心里真他妈悔死了。
要早知道蹲马步是个这么阴损的节目,老张头说什么也不会去选它。
先别说这铁桶里,那股恼人的恶骚味儿。
就是那一圈不到二指宽的桶沿,正常人就算会功夫,也不一定能在上面站稳当了。
低下头,老张头偷看了一眼旁边撅着屁股,两手抬的像只老母鸡似的孙建伍。
而此时的孙建伍正咬着牙,忍住了屈辱,在一众人的嘲笑和讥讽中转着圈。
“飞机飞机,到哪儿了?”
“飞机飞,飞机飞,马上就要到长春…”
“砰”
孙建伍的屁股,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
踢完了孙建伍,这人笑骂道:
“刚才长春的站名,耗子都说过了。你得换别的站名报知道不?再他妈说错了,我就踹死你!”
孙建伍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点了点头,说声“知道了”。
“飞机飞机,到哪儿了?”
这次孙建伍学了乖。
“飞机飞、飞机飞,马上就要到北京…”
哈哈…哈哈哈…………
一屋子地痞流氓看着孙建伍这滑稽的扮相,全都笑的前仰后合。
耗子笑过以后,扭头看向老张头,一拍老家伙肩膀说道:
“你儿子表演的不赖。我估计你这个当爹的,也差不了哪去。来吧,老逼登,赶紧上桶上蹲着吧。咱早点完事儿早点利索。”
说完,耗子一提老张头的衣服领子,薅着他就往尿桶上按。
老张头现在的脸,吓得比刚杀的猪苦胆都绿。
拉着耗子的手,老张头低声下气地哀求着:
”大兄弟,你别难为我了,我真蹲不上去。实在不行,你换个别的节目行吗?不行我给你唱段二人转,带荤嗑儿的那种!”
“去你妈的!蹲马步是他妈你自己挑的,你今天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哥几个,来俩人!把这老鸡巴登给我架上面去!”
听到耗子的招呼,旁边卖单儿看热闹的,赶紧过来两个身宽体胖的汉子。
这两个人一边一个架起了老张头胳膊,稍微用点力气,很轻松地就把老张头提了起来。
老张头在他俩的手里,活像只待宰的白条小鸡,蹬着两条腿拼命地挣扎着。
“老鸡巴登,给你脸你不要脸!你们俩按住老头脑袋,把他给我塞尿桶里!”
耗子让老张头气的大骂,气急败坏地指挥着两人,就要把老张头的脑袋按进那恶骚的尿桶里面。
“我操你妈!”
正在表演“开飞机”的孙建伍,再也忍不住了。
高声喝骂了一嗓子。紧接着一个箭步,带着一记迅猛的抬腿侧踢。
“嗡”的一声,直接踹向了按着老张头的其中一个人的胸口上。
就听又是“嘭”的一声,那人让孙建伍直接踹飞到墙壁上。
而另一个按着老张头的汉子,看见孙建伍冲了上来,就一把推开老张头。
抡圆了拳头,朝着孙建伍的面门就打了过来。
孙建伍也不做刻意躲避。
等这拳头马上就要接近自己的脸颊时,就看他抬起左手,快速地向上一推。那汉子打开的拳头,突然诡异地变了方向,擦着孙建伍的眼角边就滑了过去。
接着孙建伍又是向前一个箭步,同时右肘顶起形成一个钝角。借着向前的冲劲儿,一个顶身肘将这汉子打退了老远。
等这汉子退了几步,就感觉胸口上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同时喉咙发紧,舌头打结,连呼吸都不再顺畅。
于是这人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孙建伍这一套动作,爆发的刚猛又迅速。收发和出招,好像又是弹指一挥间一样。
击退了两人,他又像一只鬼魅的猎豹。
一个纵身,又跳到了早已被他吓的目瞪口呆的耗子身前。
猛的抬起右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耗子的脸上。
刚刚还在发懵的耗子,被孙建伍这一巴掌打醒。
捂着胀疼的右脸,他一指孙建伍骂道:
“我操你妈!我他妈弄…”
可孙建伍怎么能等他废话说完。张开的右手用足了力气,他一把薅住了耗子的头发。
然后猛地向下一压,孙建伍直接把耗子的脑袋,按在了正挥发着骚味儿的尿桶里!
耗子被灌了好几口黄尿,手蹬脚刨地想往外挣脱。
可任凭这耗子怎么挣扎,孙建伍就是死死地按住他不放。
铁皮尿桶里的黄尿,让他俩折腾得飞溅的满地都是。
随着不断地挥发,这不大的号房里,到处都充满了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老张头估计也是吓傻了,蜷缩着双腿躲在了一边瑟瑟发抖。
屋里其他的地痞流氓,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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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从炕上、旁边抡起了拳头,就要往孙建伍身上招呼。
“都他妈给我停一下!”
坐在东边炕头,一直没有出声的白亮突然张开嘴,冷喝了一声。
屋里这帮地痞流氓一听白亮张了嘴,赶紧放下拳头,自动向两边退出了一个过道来。
“这位兄弟,你也把手撒开,再他妈这么按着,你就把耗子呛死了!”
别看这帮流氓给白亮让出了过道,可他却是一副派头依旧的模样。盘着双腿,手放在膝盖上,冷冷地看着孙建伍。
吓傻的老张头这时候也好像恢复了元气。
几步跑到孙建伍的跟前,拽着他的衣服。“伍子撒手,够了。伍子,快撒手!”
感觉到有人碰到自己,孙建伍慢慢地恢复了理智。
扭头看了看老张头,又瞅了瞅手底下按在尿桶里的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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