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这一场闹剧之后,燕棠西一行人向长公主告辞。
来时欢喜,去时沉寂。
待回去后整个广恩侯府就此在幽都淡了下去,不声不响的和梁家过了三纳,聘礼嫁妆都是匆匆理出来最基本的。
随后梁家向广恩候府请期,两家也无心大肆操办就把婚期定在腊月甘三,小年宜婚嫁,也算得是个好的日子,就是时间紧凑。
而事关燕棠西和萧谦的婚事,经钦天监和礼部择选后定在明年的二月甘八,前后都是宜婚嫁的好日子。
一直到腊月甘二这日,静了许久的广恩候府才重新活跃起来。
虽说闹出那档子丑闻,但如今是广恩侯嫁女不管前因如何那便是喜事,再如何不堪也没人在这个关头提这件事。
入夜,广恩候府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烛火染的周围也泛起了红晕,打眼一瞧一派大喜之色。
但燕棠宁却迟迟未睡,她坐在窗边,看着高空之上的明月,眼中一片庆幸。
她不自觉地捏紧手中帕子,眼中泣泪,她终于不用嫁给林文宣了,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燕棠宁用帕子拭去眼角泪珠,曾经和林文宣的过往如噩梦般缠着她,而如今终于烟消云散。
次日一早广恩侯府外,锣鼓喧天,爆竹齐鸣。
燕棠宁在天还未亮时被丫鬟婆子喊起来,她虽有些疲惫,但却是安心的,也就任由着她们折腾。
丫鬟为她梳妆,每一个动作都轻柔无比。
燕棠宁看着镜中的自己,粉面桃腮,明艳动人,燕棠宁就这么看着,心里却掀不起一点波澜。
昨夜睡前,她想到一些事情,在皇宫时她知道了上辈子梁舒远之所以能得到皇帝重用,是因为燕棠西与摄政王相识。
而她改变了燕棠西嫁给梁舒远这件事,前世发生的事情不会适用于现在,她嫁给梁舒远之后的未来依旧是不确定的。
这和她想象的完全背道而驰,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没有退路。这就是她改变一切的代价吗?
燕棠宁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条路她必须走下去。
待一切都收拾收拾妥贴后,燕棠宁手持合欢扇,被人扶到了正厅。
燕棠宁到达正厅时梁舒远早先她一步拜过燕谭山和徐氏。
梁舒远一身喜服,身姿挺拔如松,但看向燕棠宁的目光时中多了些难以捉摸。
堂上燕谭山神色严肃,徐氏则偷偷抹了抹眼角,拜别高堂后,燕棠宁在梁舒远的牵引下缓缓迈出广恩侯府的大门。
梁家的迎亲队伍热闹非凡,喜乐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们向着梁家的方向而去,一路洒满了鲜花,可燕棠宁的心却像是飘在半空,没有归处。
燕棠宁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轿子摇摇晃晃的停下,有人掀开轿帘伸手接她。
看着伸进轿子的手,燕棠宁心下一时愣住,反应过后伸出手搭在梁舒远手掌上。
指腹粗粝,磨得燕棠宁手心发痛,用力的将她拉出轿子,燕棠宁踉跄几步,但瞬间反应过来立刻站稳身子。
梁府周遭人的目光纷纷落在燕棠宁身上,有好奇,有打量,也有嘲讽和奚落。
站在梁府正厅内,燕棠宁和梁舒远三拜过后就被送到了新房里。
坐在喜床上的燕棠宁心脏飞快的跳动着,虽已成过婚,但再来一次却还是如同刚出嫁的女儿般,青涩羞怯。
新房内的其余人都适时的退了下去,只剩下燕棠宁和梁舒远。
梁舒远看着坐在红床上的燕棠宁,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但他心中连一刻欢喜都没有。
他冷着脸,伸出手指移开遮挡着燕棠宁的团扇,四目相对,燕棠宁眼中的紧张和不安映入梁舒远的眼帘。燕棠宁看着梁舒远拨开她团扇后的冷脸,一言不发的甩袖离开后,她心瞬间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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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宁离开后,广恩侯府那短暂热闹气息如轻烟般迅速消散,重新恢复到了原本的寂静。
燕棠西一如往日般窝在自己院里,安神的香料被点燃,缕缕幽香透过香炉散出。
她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光影在她的脸上摇曳。就在她昏昏欲睡时,春禾那丫鬟咋咋呼呼地一路小跑到她身边。
“小姐!小姐!姚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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